菁道:“太子也真奇怪,把他的同門師兄弟們安排在這個院子裡,偷偷摸摸想做什麼呢?他有東宮有安順王府,又有鳳凰幫他,何必這麼做?”
洛凌之帶著那副一貫謹慎的態度道:“必然有需要如此做的理由。我只怕,太子仍然沒放棄煉製法器,追求長生。”
琳菁的嘴角抽了抽:“你你不會說太子現在還在偷偷地煉製那個鹹菜罈子吧太慘了。”
洛凌之訝然地皺眉:“鹹菜罈子?”
琳菁猛然想起,當時樂越怕洛凌之太老實,把實情告訴太子,便沒對他說過太子的寶壇其實是個鹹菜罈子。她只好含糊地笑道:“這是樂越給那個被太子搶去的寶壇起的綽號啦,哈哈~能鎮封關著老龍的鴨蛋,那個罈子的法力說不定真的不可估量呢。”
洛凌之憂慮地道:“希望太子不要亂用。”
昭沅悶頭坐在一旁,謹慎地一言不發。
天近傍晚時,昭沅和琳菁很沒義氣地丟下洛凌之和孫奔,趕回皇宮中吃晚飯。
昭沅想了半天,還是把在小院中那人對洛凌之說的話告訴了樂越。
樂越聽後大怒。對他來說,師父比生身父母還要重要,師兄們當年背叛師門去抱清玄派的粗腿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出言詆譭。假如那位師兄站在面前,樂越肯定立刻拔劍和他拼命。
杜如淵勸解道:“此人說出這番話,自以為出於一片好心,定然是有什麼事情令他產生了這些想法,不排除有人刻意為之。假如越兄你因此在意,反倒上了他們的當。”
琳菁說:“是呀,眼下也沒工夫計較這些了。到底皇帝在打什麼算盤,為什麼鳳凰那裡一點動靜也沒有,才真是奇怪。”
樂越握拳砸砸額頭:“滴血認親一項,大概皇帝已經有了安排,我想整個皇宮都在鳳凰的掌控之中,我們此時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他們眼裡。”
所以鳳凰也罷安順王也罷現在都沒有任何舉動,只是靜默察看情勢。但他們越是沒有動作,越要更加小心防備。
杜如淵摸著下巴道:“還有偌大的皇宮,空閒的宮院甚多,皇上特意把越兄安排進這樂慶宮,大概也別有深意。我想,用意很可能就在後殿的那口假井上。”
昭沅不解。
杜如淵分析道:“按照今天下午末么公公的說法,後殿的老樹假井乃本朝太祖起家的靈蹟,這次皇帝與越兄的一場滴血認親亦安排在宗廟太祖皇帝神位前。這兩者之間必有關係。”他一臉篤定地預言:“吾敢斷定,不出明日上午,關於那口井,定有事情發生。”
昭沅聽得有些頭懵,琳菁半信半疑,應澤夾起碟中的最後一筷菜,哼道:“凡人之事真是無聊。”
晚飯之後,琳菁解開殿內宦官和宮娥身上的定身術,與昭沅、應澤、商景再度隱去身形。那些人只覺得剛看見世子與那人入席吃飯,眨眼間已碗盤皆空。而自己則腦中昏昏沉沉,完全想不起那兩人是怎樣吃飯,自己如何侍候的。回想午膳也是如此情形,不由得備感邪門,毛骨悚然。
邊張和連六指揮著收拾碗盤,送回御膳房,兩人又回到內侍府中向總管公公稟告今日樂越與杜如淵兩人的言行。稟告完畢,抄近路穿過內廷宮閣甬道,趕回樂慶宮,走到凰慈宮附近,聽見岔道拐角處有人低聲召喚:“邊張,連六。”卻是太后身邊的宮女瓊雪、服侍皇后的宮女婉櫻還有李惠妃的貼身宮女知蓮幾人。
邊張連六被她們拉到凰慈宮外的一處遊廊角落內,眾宮女們雙目閃閃地向他們打聽,侍候那人還有杜世子的時候又沒有發現什麼特別與不尋常。
邊張左右望了一下,低聲道:“不瞞幾位姐姐說,我們兩個服侍了一天,就感到一個字,邪!”
宮女們吸了口涼氣,抓緊了手絹,捂住了胸口,連聲催促他快說究竟怎麼個邪法。
邊張再左右看看,聲音壓得更低了些:“這個,還真不好說總之,那兩位,尤其那個叫樂越的,渾身就透著邪。撿個最明顯的事情說,今天我們一堆人,就在殿裡,眼睜睜看著他們吃飯,愣是沒有一個人看見他們是怎麼把飯吃下去的!好像眨眼之間,所有的碗和碟子都空了。”
幽幽地,有陰涼的夜風吹過,眾宮女們情不自禁寒毛豎起,還有的打了個寒戰。
知蓮顫聲道:“我、我沒進宮之前,在老家聽說過這樣的事情。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養小鬼啊”瓊雪拉拉她的衣角:“千萬別亂說。”
連六悄聲道:“我和邊張剛帶他們進樂慶宮,桌子上的點心眨眼就少了兩塊。每個碟都是八塊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