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遙關切的面容近在咫尺:“越史,你怎麼了,是不是做了噩夢?”
樂越一骨碌起身,環顧四周,房間中沒有任何異樣,房中一片光明,窗戶處透進陽光。
“天亮了?”
卿遙坐到桌邊斟茶:“太陽已上三杆了。越兄和龍兄昨晚睡得真熟。”
樂越拍拍昭沅,昭沅晃晃腦袋從他懷中抬起頭,化作人形站到地面,疑惑地打量四周,張口欲言,樂越暗中一扯它的衣袖,昭沅便沒有開口中,沉默地站在樂越身邊。
三人出了房門,見百里臣正在院中轉圈,樂越向他詢問何老的情況,百里臣道何何老已經平復了許多。
樂越問:“怎麼不見慕兄?”
百里臣笑道:“慕公子啊,起大早就不見了,興許又是幫那位聖姑收集花露去了吧。”
用罷早飯,卿遙軀體尚有些倦怠,但回房歇息。樂越、昭沅陪著小石頭去村後的山坡上挖野菜,腳下山谷中的靈固村彷彿一幅凝固在山中的圖畫。
昭沅輕聲向樂越道:“你覺不覺得……”
“很奇怪是吧。”樂越將一棵野菜扔進筐中,“我們凡間有個家喻戶曉的故事,說一個名叫莊周的人,他夢見自己變成了一隻蝴蝶,醒來後他便不清楚,到底是莊周做夢變成了蝴蝶還是蝴蝶做夢變成了莊周,到底現在是夢還是方才是夢。”
昭沅抓抓頭:“應該是莊周變成了蝴蝶吧。”
“所以這個故事叫莊周夢蝶。”樂越隨手抓起一撮土,“再像真的,也是夢。卿遙師祖把你我帶進夢中,大概是想告訴我們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此事必定與我們大有關聯。”
昭沅與樂趣看法相同,又有一絲因惑。
白芝她,也是夢嗎?樂越拎著籃子站起身,拍拍衣服,“可能事情的關鍵就要出現了。”他向某個方向遙遙望去,遠遠的樹下,慕綸正捧著樂晴的手,在說著什麼。
小石頭丟下鏟子,喊了聲晴姐姐直撲過去。
慕綸慌忙鬆開了樂晴的手,看著走過來的樂越與昭沅,笑得有些尷尬:“兩位幾時過來的?”
樂越道:“剛來。早上不見慕公子,我還向百里兄問起,原來也到村後來了。”
慕綸的神色已恢復如常:“不錯,我幫晴姑娘收集草藥,不想方才晴姑娘被草葉劃破了手。眼下正要回去,樂少俠不如同行?”
樂越心道,我不至於連這點眼色都沒有,插在你們中間做討厭鬼。婉言推拒後,帶著昭沅繼續去挖菜,本已往村裡走的慕綸從後面追了上來:樂少俠,等一等。
樂越轉身,慕綸滿臉欲言又止:“樂少俠,有件事,我有些放心不下……”樂越靜候下文,慕綸停頓半晌,嘆氣,“唉,算了,興許只是我杞人憂天。”把話嚥進肚子裡,掉頭走了。
昭沅道:“昨晚我聽到了隔壁房中的爭吵,百里臣他們是不是想對靈固村做什麼事?”
樂越摸摸下巴:“十有八九,還是和藥有關。”有山坡上坐下皺眉看下面的靈固村,心中忽然一動,有件一直忽略的事情躍進腦中,“對啊,這裡是京城!”
昭沅仍有些不解,樂趣猛敲自己的腦袋幾下:“我真傻了,”一把抓住昭沅的胳膊,指向山下,“你看,這裡就是應朝的京城,皇宮所在?”
昭沅看著眼前的靈固村,終於明白過來。是了,靈固村這裡就是應京皇宮所在,可是眼前此處山群綿延,地形地貌與應京皇宮一點都不一樣。
樂越撿起一塊石頭在地上寫寫畫畫:“從眼下卿遙師祖的年紀來看,此時距離應朝開國應該只有幾十年,先不論靈固村是如何敗落的,短短几十年,這周圍山水土地怎會發生如此大的轉變?”
他皺眉直直望向靈固村的方向,扯著昭沅站起身:“走,快回村裡去,我想卿遙師祖要告訴你我的,就是這件事。”
他話音剛落,天地陡然變得一片漆黑,身邊挖野菜的小石頭消失不見,再一瞬間,他和昭沅竟站在了九嬸家門前,天上群星璀璨,家家戶戶燈火明亮,已經是夜晚。
卿遙從九嬸家的院中走出,樂越攔住他:卿遙兄何處去?卿遙含著笑意望向樂越:去神祠準備今晚救治之事,兩位不一起去麼?樂越點頭:當然要去。
快直到神祠門前,便聽見院中傳來村長的說話聲,語氣甚是嚴厲。
“……慕公子,你再如此,老朽只好趕你出村。”
慕綸的聲音急切地分辯:“晚輩對女奉,一直以禮相待,從未敢有逾越。”
村長道:“慕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