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它這個保開國之君的龍神做的很不稱職,昭沅有些慚愧。應澤點頭:“有志向,本座喜歡。你們要對付的龍神比你強很多?”
昭沅小聲說:“我們對付的不是龍,而是鳳凰。”
應澤詫異:“什麼?”
杜如淵長嘆道:“唉,應龍殿下,你老人家在蛋裡呆了太久,還不知道眼下的凡間的局勢,已與幾百年前大不相同。”他口舌翻飛,將護脈龍神與護脈鳳族的恩怨以及近百年來的天下局勢一一道來。
應澤越聽神色越凝重,最後一拍大腿,勃然大怒:“你爹辰尚也忒不中用了,我龍神一族自開天闢地以來,還從沒怕過誰,他竟然被幾隻鳳凰欺負成這樣!實在丟臉。區區幾隻小鳥,能有多大能耐,他就打不過?廢物,實在是廢物。”
昭沅挺直脊背:“我父王不是廢物!”它的爭辯聲太響亮,引起過往行人側目,樂越急忙安撫地拍拍它肩膀。
應澤冷笑:“不是廢物,就是蠢材,太蠢了。”
昭沅攥起拳頭:“不准你這樣說我父王。”
應澤眯眼:“不準?你這隻乳臭未乾的小龍敢對本座說不準?你拿什麼來和本座說不準?”
樂越急忙一把拉住昭沅:“它還小,不懂事。您老人家別和它計較。”
應澤哼了一聲,看著昭沅搖頭:“你身為龍神,竟然要讓凡人反過來護著你,實在太沒用了。”
他又負起手,望向樂越,他一貫常做的這個姿勢本該十分有威儀,可惜他現在是十歲左右的孩童模樣,還要抬頭才能與樂越對視,威儀打了不少折扣。
“少年,你是卿遙的徒孫,我本不是很待見你,但你能明目張膽地謀朝篡位,坦坦蕩蕩,有野心,敢承認,這點與卿遙不同,本座有些欣賞。不如,你拋棄那條無用的小龍,本座來做你的龍神如何?”
昭沅的心裡咯噔了一下,轉眼看樂越。
在一旁看熱鬧的琳箐嗤笑道:“護脈神是由玉帝冊封的神族,在天庭典冊上均有記錄,不是誰說想做就能做了。”
應澤又眯起雙目:“天地間的事情還沒有本座做不了的。”
這口氣也太大了,樂越腹誹道,既然如此,為什麼你還被壓在凡間幾千年,又被關在蛋裡幾百年?應澤盯著他:“怎樣,少年?這就當是本座報你放我出來的恩。假如本座做了你的龍神,別說是區區一個凡間皇帝,這個世間,你想要的,本座都能滿足你。什麼天,什麼地,什麼凡規天條,什麼玉帝,統統不用在意。”
樂越道:“那個……應龍殿下,此事須從長計議,我先要考慮考慮。”
據最近幾天觀察,這位應龍帝君看起來很不靠譜,但對他不能硬頂撞,只要先使用緩兵之計。
應澤道:“還考慮什麼?你現在立刻答應,我立刻幫你讓整個凡間血流成河。”它一甩衣袖,抬手,“看透吧,少年,我告訴你,這世上人人皆會負你,可信的唯有你自己。假如世間所有的一切,都將不復存在,只有鮮血流遍大地,多麼安靜,多麼美麗,從此世間便歸於你。”
看來老龍當年曾經遭遇過被背叛的傷心事,導致他頹廢憤懣,撿個機會就要抒發下對整個世間的絕望。
從他的言語看來,這件事十有八九和成仙的師祖卿遙有關。
樂越小心翼翼地繞開他的瘡疤,道:“倘若如此,我不是成了貨真價實的光桿皇帝?除了我沒別的活人,我吃什麼,穿什麼,用什麼?連碗麵都吃不上了。”
應澤沉吟道:“那就把賣面的留下吧,其餘的都滅掉。”
樂越道:“您老人家也喝不成女兒紅了。”應澤道:“唔,那麼把賣酒的也留下,別的滅掉。”
樂越面無表情道:“我看您老人家還是把所有人都留下,只滅掉我就可以了。”
應澤定定地看著他,半晌後道:“你竟然打算寧死不從?本座在你眼中竟然比不上一條百無一用的小龍?它哪裡強過本座?”
昭沅湊到樂越身邊,緊緊抓著他的胳膊,樂越在心中道,它再百無一用,也比你正常。
經過這幾天,樂越越發感覺,“正常”是一種最難能可貴的品格。
應澤再一言不發地看著他和昭沅,片刻之後,半閉起眼道:“算了,看來此事對你來說太過突然,你的確需要考慮一下。本座從來不做強人所難之事。就暫時還跟著你,等你的決定。”
他充滿威儀地踱開,走向棚子外,昭沅輕聲道:“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樂越望著應澤徑直走向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