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劫的勾當?他千真萬確是誠心想加入青山派,不信你讓他自己說。”說著用臂肘撞撞昭沅,左眼極其迅速地眨了眨,面上卻是一本正經,“昭賢弟,當著我的掌門師父和師叔們的面,說說你想加入青山派的緣由吧。”
昭沅回憶著樂越教他的謊話,細聲道:“沒,沒錯。我,我是很想加入青山派……”
樂越將拳頭送到嘴邊咳了一聲,小聲道:“聲音大些。”
它於是稍微大聲了一些,感覺前爪緊張得溼溼的:“青山派是我很久之前就想加入的門派,希望,希望掌門和幾位長老能滿足我這個願望。”
鶴機子掂須不語,樂越的大師叔又道:“那麼,請問這位小公子,你為何想加入我們青山派?”
昭沅按照樂越的交代小聲答道:“因為……我從小父母雙亡,家境貧寒,時常吃不飽飯,聽說像青山派這樣的修真門派弟子既能有飯吃有好衣服穿,將來還可以成仙,長生不老,我很羨慕,於是就……”
樂越的三師叔道:“但在我們門派,也吃不太好,穿不太好。”
樂越交代的話裡,沒有能夠回答這個問題的詞句,昭沅有些怔怔,樂越及時接過話頭道:“沒關係,他說他有的吃就行。”又用手肘撞撞昭沅,“是吧。”
昭沅急忙跟著點頭。
樂越的大師叔微笑道:“但我看這位小兄弟細皮白肉,渾身貴氣,實在不像是出身貧苦。”
昭沅再怔了怔,感覺樂越又悄悄撞了撞它,樂越沉痛地道:“唉,昭賢弟,我師父和師叔們都目光犀利,恐怕謊話是瞞不過他們的,說實話吧。”
昭沅攥緊拳,慢慢垂下頭。
樂越在交代它如何在自己師父和師叔面前扯謊之前,曾這樣問過它:“你說過謊沒?”
它點頭。
樂越又問:“那麼你經常被拆穿不?”
它想了想,再點頭。
樂越摸著下巴道:“這就是你不懂得撒謊的技巧,我現在教你一條,如果你想欺騙一個人,便先說一個絕對會被他拆穿的低等謊言,等到他自以為高明地拆穿後,會放鬆警惕,然後你再將另一個高等的謊言說出來,十有八九,他會完全相信你說的話。”
父王母后和大哥大姐說得沒錯,凡人確實很狡詐。昭沅的心裡突然對樂越產生了深深的敬畏,它想,如果學會了這個,自己是不是就會成為一條狡猾的龍了。
昭沅在樂越的師父和師叔面前低下頭,按照樂越的囑咐,背出高等謊言的內容:“……說得沒錯,我確實不是貧苦人家的子弟,我,我是……我是被清玄派迫害,才連夜逃到這裡,希望掌門能收留我,讓我有一天可以報仇。”
此話一出,正殿中果然頓時一片寂靜,樂越的幾位師叔微微皺眉,鶴機子的神情裡也帶了一絲沉思。
半晌後,鶴機子道:“你和清玄派,究竟有何仇恨?”
樂越告訴過它,聽到這個問題,可以不用回答,於是昭沅便一聲不吭地站著。
鶴機子再沉思片刻,拈鬚道:“好,那你就暫且留下吧。”
樂越大喜:“多謝師父。”悄悄用手扯扯昭沅的衣袖,昭沅也跟著小聲道:“多謝。”樂越的幾位師叔卻似乎還面帶疑慮,大師叔遲疑地道:“師兄……”
鶴機子卻已起身道:“就先這樣決定吧。二師弟你先著人帶這位少年去吃些東西,安排好臥房,沒空房就先安排和樂越同住。”轉目向樂越看了一眼,“你隨我來。”
樂越偷偷向昭沅丟個眼色,快步隨在鶴機子身後。
到了書房內,樂越主動關緊房門,笑嘻嘻地問:“不知師父讓徒兒過來何事?”
鶴機子在案几後的木椅上坐下,慢悠悠問:“那條龍是昨天半夜潛進來的?”
樂越怔了怔,眨眼道:“龍?師父,你說什麼龍?”
鶴機子笑眯眯地道:“剛被為師收進門的那條啊。”
樂越再怔了怔,抖了抖臉皮乾乾笑道:“師父,你真是老當益壯老而彌堅,什麼都瞞不過你老人家的法眼!”
鶴機子斂去一半笑意道:“少在為師面前賣乖。我只告訴你,你如果想要這條龍頂著樂魏去論武大會,一定行不通。這條小龍法術低微,你師父我一眼就看出它的真身,你當論武大會上各派的長老掌門會看不出?”
樂越抓抓後腦:“師父,徒兒打什麼算盤確實都瞞不過你,只是,它只是一條尋常的小龍精,法術低微,望師父高抬貴手,千萬別抓它。”
鶴機子半閉起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