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撐過兩個時辰還很難說。白觴子心下盤算,便打算就在此處暫時歇息片刻,一來恢復自身的靈力,二來即使跟那些修者談不攏真要打起來到時候他的靈力也足夠應付一名金丹期了。
宣子方早就看穿了白觴子的盤算,不過他也沒有揭穿白觴子,畢竟除了他們三人現在還能支撐之外,左宸和袁洪少兩人已經臉色發白氣喘吁吁了,更別說還帶著沒醒過來的碧朱的懷玉。
他們當真只休息了片刻,七道幽藍色的光芒便從天而降,七人周身散發的邪肆異常的靈力令人毛孔都跟著顫慄。
釋嬰驚道,‘咦?那個人身上有我魔族的氣息……’
宣子方定睛一看,可不是嘛!那個踩著極品飛劍一身衣袍也是品相不凡的修者,不就是他們的熟人——君兆御?
君兆御身上有魔族血統,不知道這件事旁人知不知道,反正宣子方是再熟悉不過了。蘇紀從來不提君兆御,彷彿已經忘記了這麼個人,可實際上,君兆御跟蘇紀還有一筆滅門之仇沒有算呢。在宣子方的書中,君兆御還是正牌攻,誰能想到他們倆被宣子方這隻蝴蝶的翅膀一扇,竟然從此成了仇敵,要相*相殺還頗有難度?
另外,釋嬰不認自稱魔族的喻初塵,反而坦言君兆御身上有魔族的氣息,這也夠奇葩的……
君兆御凌於半空,高高在上,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他顯然也認出了宣子方和蘇紀,淡漠的嗓音中還是能聽出幾分感慨:“是你……”
這句話也不知道是跟誰說的,反正蘇紀在君兆御說話的時候就已經拔|出了鋒雪劍。宣子方瞄了瞄,這些人裡頭沒有尚思煙,還好沒遇上尚思煙,不然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那個天真又喜歡較真的少年。
君兆御的話雖然輕描淡寫,可兩邊的人都聽得清楚。
白觴子心頭一喜,既然他們和蘇紀兩師叔侄是認識的,那麼他們和這群金丹高手是不是可以和平共處了?
那頭跟著君兆御的幾名萬瞬門弟子問出了白觴子最想知道的問題:“掌門師兄,你和這些人認識?”
原來君兆御已經成為萬瞬門的掌門了嗎……時間過得可真快,難怪青崖真人也想要退休了。
只見君兆御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道:“無上宗的蘇紀,你們可還記得?”
其中一名弟子立刻義憤填膺道:“自然記得!哼,自詡是道修第一宗門,以前處處壓咱們一頭,百年前的一戰我們無緣參與,可弟子們心裡都十分佩服掌門師兄和師祖大人!如今正好,讓無上宗的內門第一高手也領教一下我們的魔功!”
其餘幾人點頭附和。
白觴子則是直接傻眼了。
那名弟子的一番話,雖然短,但是資訊量實在是有些大。白觴子首先吃驚於這個所謂的“掌門”竟然是如今凌駕於所有道修門派之上,沒有人敢違抗其意的萬瞬門的掌門,隨即他反應過來讓那弟子如此躍躍欲試的物件就在身邊,他僵硬地回過頭,愣愣地看著正把鋒雪劍拿在手裡的蘇紀:“你……你是蘇紀……?”
“嗯。”蘇紀說話也同樣的輕描淡寫。
“那你……”白觴子又看向了宣子方,他努力回想了下,好像無上宗確實有個不起眼的內門弟子叫司徒什麼的,開玩笑,無上宗如今雖然是封山了,可是當年的勢力可比如今的萬瞬門還要強大的,白觴子雖然無緣去百年前的那場宗門大會,可是這不代表他對無上宗一無所知。即使現在他面前的只有蘇紀和他的師侄,但那也不是他區區散修能惹得起的。總之兩邊都惹不起,現在白觴子已經被強迫押上了蘇紀這條船,那那些萬瞬門的人是肯定不會放過自己了,就算他再貪生怕死,他還有兩個徒兒呢,和蘇紀他們拉好關係總歸是沒錯的。
豈料,君兆御的話又讓白觴子心肝顫抖了一陣。
“你們若想下去和蘇紀鬥法,也沒什麼不行,不過……”君兆御的目光看向了站在蘇紀身旁的宣子方,眼中終於有了一絲溫度,他慢慢道:“那是松華派的遺孤,你們切不可傷了他。”
松華派的事情雖然過了那麼久,可是提起這段修真界中的公案,大家還是有點印象的。實則宣子方那日在無上宗後山乾的蠢事後來也逐漸流傳了出去,那些魔修之人和對無上宗懷有恨意的,都以為宣子方是魔修的內奸。又想起松華派滅門的慘案以及幾個修真界的大門派一致沉默不作為的行為,都明白那幾個大門派極有可能暗中也朝松華派出手了,一些人甚至還為宣子方認賊作父般的做法感到惋惜。
白觴子簡直要吐血了,人物關係太亂太複雜,他瞅了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