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震驚的站在診室門口,呆呆的望著診床上那對纏綿的身影,其中下方的男人分明是那個信誓旦旦要陪自己一生一世的男
人。
是個夢嗎?
今晨還對自己深情示愛的男人竟然倒在另一個人的懷中,黑夜櫻真是給了他太大的驚喜。
白嵐只覺得一陣陣發冷,心揪在一起,全身彷彿被撕裂開。
他倔強的握緊了雙拳,指甲深深的插入手心中,自嘲得笑了:“何必心痛呢?白嵐,你不是早就預料到這個結局。人啊!
不就是這樣不忠多變的動物嗎?就連有血緣至親的父母,都會為了自己的私慾拋棄子女,何況是注重情慾的男人?白嵐啊
!白嵐!你也是男人,你還不瞭解男人的縱慾嗎?你到底在傷心絕望什麼?難道,你曾經期望過天長地久、矢志不渝?”
糾纏中的人兒終於分開了,白嵐挺直了脊背,直視著黑夜櫻驚訝焦慮的雙眸,綻開了璀璨的笑顏,孤傲的說:“黑醫生,
私事請在家中辦理,這是公共場所,請自重!”說完,他沒再看黑夜櫻一眼,回頭絕塵而去。
他走得那麼瀟灑、那麼孤傲。
他的決然使黑夜櫻伸出的手凝在空中。
兩顆相連的心就在這一刻,深深的、悲決的刻上裂痕。
黑夜櫻一把推開再次粘靠上來的貴婦,厭惡、鄙夷無法抑制的染上他深邃的黑眸。
“林夫人,請自重。你的兒子已經痊癒,你可以領他離開了。你如果再糾纏不清,我就不客氣了。”說這話的黑夜櫻有著
不同以往的凌厲。
林夫人驚懼的望著面前這個剛剛還微笑若天使的男人,展開惡魔的羽翼。
惡寒襲滿全身,她顫慄的驚叫了一聲,倉皇逃離。
黑夜櫻平靜的望著女人狼狽逃離的背影,愁苦籠上他挺秀的眉梢。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誤會?
一個明明完全不相干的痴心妄想的女人,卻破壞了自己精心呵護的愛情。
愛人那顆剛剛開啟的心扉怕是又要緊緊的關閉了,他的心是否也象那個女人一樣,正在逐漸遠離!
回想著剛才愛人背離的背影,黑夜櫻抱住不斷抽痛的胸口慢慢的坐在地上。
檢察院,審判室外
白嵐孤獨的坐在休息椅上,望著檢查兇器時被誤傷的左手…
仍是那隻看慣了的有著指繭的手,鮮血順著手指不住的流下。
他不是沒被割傷過手,比這傷口還嚴重的傷他也曾受過,但他卻是第一次感到了這樣撕心裂肺的疼痛。
好痛!好痛!
積壓多時的男兒淚不受控制的簌簌滑落,一滴一滴如斷線的珍珠落在他的傷口上,和著鮮血混成了淒厲的顏色。
白嵐沉浸在無盡的悲痛中,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麼?哭什麼?
他只是被那痛入骨髓的疼痛震撼了,征服了。
那痛楚一瞬間摧毀了他堅定的意志,淚水就那樣不受控制的簌簌落下,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只是有一個聲音不斷的在他
的耳邊徘徊不去,“我一定會溫暖你的,我會牽你的手伴你前行,不離不棄。”
那聲音清雅溫柔,它一遍一遍的迴旋著、呢喃著,讓他更痛,淚更加不能剋制的奔流,仿若積壓了二十餘年的淚水,就在
這一瞬間帶著無盡的悲傷絕望崩潰而出。
“白法官!”一個聲音帶著有些高度的驚喘聲,直刺入白嵐已經哭泣得麻木的大腦中。
白嵐全身震動了一下,理智迅速的迴歸,他趕緊擦乾眼淚,強自鎮靜的抬起頭,望向明顯被他的崩潰嚇到的助手。
“我先下班了,請你替我完成這次的檢查。”他的聲音甚至還帶著心碎的顫抖,俊顏卻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冷靜威嚴。
助手有些懼怕的低下頭,不住的點頭。
白嵐挺直倔強的脊背,在助手驚詫的目光中絕塵而去。
中
檢察院外
黑夜櫻孤獨的屹立在寒冷的冰雪中,但是,對他來說,比冰雪更寒冷的是他絕望的心。
他在白嵐回家的路上已經等待了許久,他的心也從焦灼,變得寒冷。
“那樣不相信人性的愛人怕是已經緊閉心門,不再讓自己進入了吧?”黑夜櫻心痛得嘆息。
不知為了什麼?自從他遇到白嵐之後,就總有一種時不予我的預感。
他總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