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臉這傢伙,老是什麼都不說……我又總給他找麻煩……簡直蠢透了T^T。
老張沒好氣道:“把這藥拿回去煮了,只要二煎留下的藥水,溫服,監督他早晚各喝一次。”
我接過藥包,疑惑道:“喝藥還得監督他?”
老張怒道:“他怕苦——小時候老把藥偷偷倒花盆裡,澆死我好幾盆君子蘭!”
噗!!
我沒忍住給笑了,死人臉挨刀子都面不改色的人,居然怕藥苦?!
老張給了三天的藥,藥包並不大,都是些碾碎的藥渣,我琢磨了半天也認不清藥材,只能嗅出一味麝香,心裡還奇怪這不是外用的藥嘛,煮了能喝麼?
反正是他親二叔給的,總不至於喝壞他,也許這是人家張家的獨門秘方呢。
***
下班回家,死人臉那貨又不在,我去鄰居阿姨那兒借了箇中藥鍋,又百度了一下煎藥的方法,專心給死人臉煎藥。
煎了不到五分鐘,我先撐不住了,味道那個苦啊,燻得我差點兒沒吐出來,沒辦法,我跑臥室裡把游泳用的鼻夾翻出來戴上,這才覺得好過一點。
難怪死人臉小時候要倒掉,這玩意兒,誰能喝下去……
一煎出來的藥汁幾乎是黑色的流質,我倒掉了,再加水滾二煎,這回看上去總算像那麼回事了。
煮好了藥,我把房間門窗開啟透氣,藥碗放熱水裡溫著,扒出來一包旺仔牛奶糖,坐等死人臉回家吃藥。
死人臉一回來,就看到我滿臉奸笑地朝他招手,他警惕地看著我:“有事?”
“今天你二叔給我幾幅藥,讓我監督你喝下去。”我笑眯眯地把糖給他看,“死人臉,吃完了還有糖,咱好好喝了不澆花成麼?”
“……他怎麼什麼都說,”死人臉黑著臉,“我不喝,自己能好。”
“彆拗了,我知道你身體不好,純陽血那麼珍貴,你幹嘛不告訴我?”我把藥給端過來,不跟他開玩笑了,“死人臉,說真的,楊小克的事我很自責,這是我唯一能幫你做的事了。”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那碗黑乎乎的藥汁,過了好久都沒動作,我想摸摸藥涼了沒,剛要去拿碗,他就端起藥一飲而盡,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手抵著嘴巴,忍了好半天噁心才鬆開拳頭。
“行了?”他放下藥碗,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翻了幾件衣服去浴室。
我還有點兒呆呆的,他好像……沒有老張說的那麼怕喝藥吧?
晚飯照例給死人臉煮了不加鹽的雞蛋麵,我坐在他對面吸溜康師傅:“喂,有個事兒得跟你說。”
“嗯。”他應了一聲。
“養小黃那個女的你還記得吧?”
“小黃?”死人臉疑惑地看著我。
“就山魅嘛,穿黃衣服那個。”
“……”
“今天林翠華跟我說,養鬼是別人教她的,又給我一個地址——秀水街101號。”我拆開火腿腸包裝,邊吃邊說,“我懷疑地址指得就是百草街的濟世館,而且我親眼看見魏九霄從那裡面出來,他還跟我說什麼不要再去濟世館了,死人臉,我覺得那地方肯定有問題!”
死人臉擱下筷子,突然認真地叫我名字:“何徵。”
“啊?”
“不要再去濟世館了,聽魏九霄的。”死人臉定定地看著我,“你不該摻和進來。”
= =呵呵,我恐怕早就摻和進來了……
從我知道自己是天陽體的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殺人腐屍
死人臉低頭吃麵不說話,我也沒反駁他,但是該查我還是會查,一是因為作為警察不能不管,二是因為,我把死人臉當朋友。
是,我是沒他和魏九霄那麼牛逼,可我也想用自己的力量幫他、幫張家,哪怕只是一點點。
……而且絕不能再給死人臉攬下救鬼靈這麼蛋疼的事兒。
吃過晚飯,我繼續鑽臥室裡鬥地主,死人臉開著小檯燈看書,突然有那麼一瞬間,我希望這樣寧靜的相處可以再長久一點,讓死人臉晚一些捲入麻煩,那個收妖捉鬼的死人臉固然帥,可也很辛苦。
半夜三點多,我起來放水,發現死人臉居然不在客廳沙發上,他去哪兒啦?
正疑惑呢,門突然開了,給我嚇得直接把拖鞋飆過去:“誰?!”
“是我。”死人臉按開燈,他手裡捏著我的拖鞋,額頭上帶著細汗,呼呼地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