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予平依舊沒有回頭,低聲說,“先去把你的傷口處理了吧。”
寧以安猛地拔高了聲音,問出了幻境裡的那個問題,“你之前為什麼要疏遠我?!那時你告訴我,你從來沒有怪過我,我只想著能跟你和好了,太好了,完全沒有想太多——現在,予平,你回答我——”
左予平沉默幾秒,轉過頭,衝寧以安露出安撫的微笑,“好好,以安,其實沒什麼的,嗯——你把傷口處理了,我就立刻告訴你,好不好?”
寧以安咬了咬嘴唇,心中依然慌亂和委屈,但左予平柔和的態度又讓他一下子熄了火,“好、好吧,我們現在就去找個診所。”
“嗯,來,不要站在雨裡了,我們沿著屋簷走。”左予平牽著寧以安,掌心相扣,像小時候那樣,手拉手的向前走去。
空蕩蕩的街道上,兩側的店鋪大多門窗被砸碎,裡面的商品許多已經被倖存者們收拾走了。
診所很快就找到了,是一個不起眼的小門面,外傷藥品剩的還不少,大概是因為異獸主要以精神力為食,受傷的人反而不多。
左予平讓寧以安坐在小床上,找出藥品給寧以安清理傷口、上藥、包紮。
寧以安□□著上身,雖然還處於被稱作少年的年紀,但肌肉線條漂亮緊實,竟然十分有男人味。
對方上藥的眼神專注而溫柔。兩人的呼吸在不大的空間裡清晰可聞,相互交纏。
呆呆地看著左予平,寧以安的臉莫名地有點紅。
左予平弄完過後抬頭,就看見寧以安正用手背不斷磨蹭著通紅的臉蛋。疑惑的歪歪頭,“以安,你怎麼了?”
寧以安連忙擺手,“沒、沒有什麼……”
“嗯,那我再給你找點消炎的藥來。”
“等、等等——”寧以安拽住左予平的衣角,“我和你一起去拿。”
左予平揶揄的笑了一下,“得了吧,這診所就這麼小,我還能跑掉了?”
寧以安嘟了嘟嘴,“那好吧。”
安撫地摸摸寧以安的頭髮,左予平走到診所的外間,開始翻找。他修長優美的脖頸上,質樸的黑曜石項鍊閃爍著晶亮的光芒。
終於,他找到了一瓶安眠藥。
左予平閉了閉眼,摸索著鍊墜,將黑色的石子舉到唇邊,輕輕地吻了一下。像是儀式,又像祈禱。
從飲水機裡接了杯水,他手指一碾,將藥粒捏成粉末灑在了水中,又拿起幾粒感冒藥,帶著平靜的表情向內間走去。
“以安,飲水機裡的水放久了可能有點變質,你先將就一下吧。”左予平將水遞過去,“這是感冒藥。”
寧以安半信半疑,“變質?”
左予平十分失落的皺著眉頭,“怎麼,這麼輕易就不相信我了?你可真是——”
寧以安心裡絞了一下,“沒、對不起,予平,你不要傷心。”
說著,他將藥就著水喝了下去,眼角悄悄觀察左予平的表情。還好,左予平的眉頭一下子就鬆開了。寧以安鬆了口氣。
“以安,你知道喬尼為什麼找上你嗎?”左予平坐到寧以安身旁,肩並著肩,問他。
寧以安不答,“不準轉移話題,先告訴我剛才那個問題的答案。”
左予平把身體往寧以安那邊又靠了靠,他個子比寧以安矮一些,頭放到他肩膀上還挺合適的,“先告訴我嘛。”
寧以安感受到肩窩的溫暖,微微偏頭,正對上左予平笑意盈盈的眼眸。
予、予平是在跟自己撒嬌嗎?寧以安覺得心臟彷彿軟成了一團棉花,“它知道我們兩個曾經是研究所的試驗體,起初想拉攏我一起消滅人類,讓異獸來統治世界,但我拒絕了。還有,當初的鈴木真理子被它稱作祖母。〃
“鈴木真理子?那個S級?”
“對,就是她。異獸的出現應該和研究所的試驗脫不了干係。”寧以安說出他的推斷。
左予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它說的等級問題,你明白是怎麼回事嗎?”
寧以安隱隱約約覺得有點困,打了個哈欠,他淚眼朦朧地接著道,“他說我快要到A級中階——現在應該已經是了,而他是A級巔峰。”
“A級巔峰……它是隻能到這個程度嗎?否則為什麼不乾脆等進階到S級再來解決你呢……”
“不清楚,它那麼自負,單純輕敵也有可能。”
“對,還有,精神暗示是什麼?”
“我……一瞬間彷彿陷入了幻境,看到了個和你長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