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猜測得到。村子裡的人更是越來越清楚這災難從何而來了。
原住村民還好說比較淡定,因為離M國遠,沒親自去過紅石公園。那些海外歸來的人就不一樣了,他們都去紅石公園玩過,知道那裡有多大,爆發的威力可能有多厲害。知道得越多,心裡就越不平靜,晚上發惡夢的都有。有人甚至找了心理醫生,或者上山找大師開解。
還有些人,想著法子狂歡作樂一下。
從河邊堤壩內牆到居民區有一片緩衝地帶,村委沒有在這裡建造房子,只是種了一些樹,鋪設了大塊的石板弄成廣場,作為村民們聚會交流的地方。晚上的時候村子就弄了大螢幕,播放唯一的新聞電視給村民們看。
到了晚上,這裡就比較熱鬧。有些年輕人就在這裡組織了一些小型狂歡派對,或者湊和幾個人開小型演唱會。只要他們不是聚眾鬧事,酗酒打架,村委也不會去管。這些年輕人只要負責宵禁前收場,整理清潔好場地就行。
大媽們也在晚上忙完家務活後,不約而同地聚集在廣場,重新跳起了廣場舞。她們不僅自己跳,還教原住村民們一起跳。廣場舞的隊伍越來越大,村委們商量一下以後,就組織人把廣場的面積擴大,同時種了更多的樹在廣場周圍。
村委們不是怕了廣場舞大媽,而是覺得她們這時候多跳廣場舞,也是有益人的身心健康的,這個可以為將來的醫院減輕負擔。
另外村裡還有一大群吃貨們,更多的是想著吃點好的喝點好的,邵文楊文柳兄弟就是吃貨行業的翹楚。
這天晚上雙胞胎兄弟說要用工分請家人吃飯,說是下館子,就當是遲來的接風宴。年越聽了挺奇怪的,這裡哪有館子,難道是農家樂?
結果是去村裡的食堂二樓吃。
食堂裡的伙食,主要是供給為建造避難基地一直忙碌的苦力員工們吃的,像建築人員,工程師和物流車隊之類,他們的家屬還沒有來齊,或家裡的人也要上工,沒空開伙。食堂裡的東西也要花工分,聽說雖然貴,但苦力員工們都吃得起。
年越跟著邵老爺子享受特殊待遇,平時吃得挺好的,他一直聽說過村裡食堂二樓不錯,但不捨得浪費工分,就從來沒去過。
結果一進去看,才發現這食堂二樓好得不得了,怪不得村民們有些也不在家開伙,經常吃食堂。還有雙胞胎兄弟,晚上加了班後,跑去食堂吃完宵夜才回家。
食堂裡像雞鴨魚肉都齊了,還有蝦蚌之類的河鮮,都不是大鍋菜,而是單獨做出來的,一碟碟擺好,不像以前大學食堂裡,一大盆一大盆的樣式。除此以外,還有飲料水果,限量啤酒供應。
在食堂二樓吃飯的人都湊成桌,敬酒的敬酒,猜拳的猜拳,正吃喝得痛快呢,那場面熱鬧得乍一看以為是在辦酒席。
“這裡,每天都這樣熱鬧嗎?都吃得這麼好嗎?”年越驚奇了一下。
“吃得都差不多啦,不過今天人還算少的。”文楊笑嘻嘻地說。
然後他告訴年越,食材有些是幫鄰村幹活得到的,有些是物流車隊運貨時在服務站點換的,有些是拿多餘的糧食和物品在周圍鄉鎮換的。邵家的糧食都是真空打包密封好的,還有些是罐頭形式,鄉鎮上搶著要換的人多著呢。村委們把多餘的糧食和物品分了一些給鄰村,一些給鄉鎮政府後,在上交給國家政府之前,早就預留了要以物換物的額度,不怕不夠換。
反正像活的家禽家畜河鮮沒有特別的技術支援,將來也儲存不久,不如罐頭食品和藥品實際,大家都是各取所需。
村委中如今也有些人,突然有了像文楊文柳一樣的思想覺悟,覺得越是世界末日越要吃好喝好。努力創造生存條件是一回事,但也不能虧著自己。於是村委們授意食堂的大廚花心思,每天弄著豐盛的飯菜。另外將食堂一樓開放給普通崗位的村民,二樓檔次高,開放給特別優待的苦力崗位員工們。一樓有點像大學食堂,只是菜式品種少很多,每天就主打幾個葷菜,但搶著去吃的人照樣很多。
據說,自從食堂職能轉變,飯菜的質量檔次有了飛躍提升。邵家的員工和村民們在食堂每一頓吃得心滿意足,出去幹活更賣力了,掙工分掙得格外有勁頭。因為去鄰村幫忙建房也照樣算工分,村民們就挺樂意去的。加班多掙工分,積攢夠了,就隔三差五上村裡的食堂搓一頓,再辛苦都覺得這日子值了。哪怕日後有個什麼不好,能多吃幾頓好的,那也撈回本了。
年越瞭解後突然覺得這想法居然還挺對。難怪文楊文柳這倆傢伙每天高強度工作也不見瘦下來,原來一直沒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