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士傑將他推入內,語氣酸溜溜地問:「剛才,你的眼睛都在看些什麼?」
「你什麼意思啊?」
「吃醋。」
肖朗張著嘴,下巴都快脫臼。
申士傑隨手將一隻購物袋放在椅子,環顧這間雙人房的坪數不大,一座組合式的木櫃間隔了一張西式雙人床,小客廳是榻榻米和式,桌上放置一組茶具以及古樸的花瓶,一株紫色的蘭花在空氣之中瀰漫著馨香。
他開啟格子窗,遙望外面的景緻宜人,偶爾換個地方待著也不錯,像短暫的度蜜月。
肖朗終於找回舌頭,很煞風景地叫嚷:「吃醋你大頭!我看人家幾眼不行唷?」
他挑眉,冷冷地問:「你想追女生?」
肖朗愣了愣,「這跟追女生有什麼關係?」
「你會質疑我,難道我就不能這麼想?」申士傑褪去米色七分袖襯衫,隨手拋上床,解開彈性休閒直筒西裝褲的鈕釦,尚未褪下,肖朗就已看傻了眼。
「你……還在跟我算帳嗎……」
這叫做機會教育。他計較:「當我跟你在一起,若一直盯著別人,你的感覺如何?」
「你根本就不會!」肖朗雙手叉腰,挑眉說:「無論走到那兒,是別人盯著你看,難道你不知道?」
「知道,但是對我沒影響。你呢?」
「我?」肖朗指著自己的鼻子,怪叫:「我只有一雙眼睛,看得贏人家嗎?奇怪了,那三個女人有六隻眼睛,加起來都不知道看你幾次了。靠,你跟我清算這個,你怕我去追女生是不是?我才擔心你到處招蜂引蝶咧!」
申士傑憋笑,終於套出聽來順耳的話。「過來。」
「幹嘛?」
「把衣服脫了,泡湯。」
肖朗跑上前,立刻關上格子窗。
申士傑愕然,「這裡是七樓,你怕什麼?」
「就算在十七樓也一樣,如果有人拿望遠鏡偷看還得了。」
「嘖,疑神疑鬼。」申士傑褪去最後一件束縛,轉身進入浴室,拉開窗子,可不似肖朗顧此失彼;泡湯時,室內空氣需流通。
須臾,肖朗與他一起坐在浴池內,水龍頭流洩而下的溫泉「嘩啦、嘩啦」地響,不禁皺著鼻子,「硫磺泉好臭……」
「這是白磺泉,味道濃。」他將肖朗摟在身前,由於磚石砌的浴池不夠寬敞,兩人稍嫌擠了些。
「喂,你別對我亂來,泡湯時,不能做激烈運動。」肖朗回頭警告他。
申士傑吻了下他的臉頰,「別以為我捨得讓你躺在硬邦邦的地上。」
肖朗的臉上冒著熱氣,看著水流漸漸淹沒下腹,水溫有點燙呢。
申士傑掬水淋溼他的背,此時僅是摟著肖朗就感到心滿意足,「我們倆第一次泡溫泉,你喜歡嗎?」
「還好……很快就熱得一身汗,不要泡太久,我怕脫水。」他輕眨著眼,滿臉燙得都可以煎蛋了。
泡完湯,他們倆閒散地走到就近的文物館參觀舊時風物,此地已列為三級古蹟,收藏著日本、漢人和原住民文物。
「阿杰,這裡就像世外桃源,我們來晚了,五點半就得離開。」
「剩下幾分鐘,走吧。」
「你浪費錢買門票。」肖朗翻白眼。
「雖然待不到一小時,但值回票價。」他淡淡一哂,目的不在參觀,而是能與肖朗一起遊覽於仿唐式的建築,宛如回溯到過往之中,參與古人的生活。
「幸好沒見鬼……」沿著庭院走向出口,肖朗咕噥,「阿公說,以前日本人的統治時期,人們的生活比白色恐怖還要嚴苛。」
「嗯,就像北韓的封閉與保守。你有沒有聽過一句名言:政治家制造世界混亂?」
「對唷,最近新聞播報北韓死了一位獨裁者,人民哭天搶地,像死了一位偉大的人物一樣,超級詭異。」
「當一個人的喜怒哀樂都受到控制,那叫傀儡,活著也只是一具會進食的屍體。」
「你在影射什麼?」
申士傑附耳說:「人一旦躺進醫院,是沒有尊嚴的;在部分醫師的眼裡,只看見一張張病歷;對護士而言,是一份忙不完的工作。你騎車最好安分一點,別把自己送進醫院,被人當作一具會鬼叫的器官……」
肖朗瞪他,「你詛咒我?」
「沒,我只是道出事實。這世上最公平的就是時間;它對每個人都殘忍,在生老病死的輪替下,逐一剝奪人們所擁有。而我們可以對人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