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來,倒是細眉一緊,返身進了裡院,“砰”的一聲巨響,驚得屋外人一怔。後來聽眾人之言蕭乾才知,因誤會自己不告而別,這一日來莫雨塵找遍了城中各處,“那孩子從小就是這麼個脾氣,”莫家長輩拉著蕭乾絮叨,“蕭公子多包涵才是。”
蕭乾笑著應下,心裡卻為莫雨塵的舉動微微一顫,這一日他想的極多。對莫雨塵,他確是喜歡的,喜歡他瞪圓了雙眼看著自己,喜歡他任性的口氣,喜歡他包紮傷口時的專注與小心。。。。蕭乾低皺眉,這一番心思下來,他已覺出了些許不對,若說僅是好友,這想法確是過了,但若要他說出究竟來,倒也真難為了他。好在蕭乾本就豁達之人,左右想不出,索性將這煩心事置之腦後,先與莫家長輩說了自己明日要走之事,莫老見對方去意已決,也不好多說,只道若是執意要走,還是告知雨塵的好。蕭乾點點頭,於情於理他都應去見見莫雨塵,只是天不從人願,蕭乾到時莫雨塵早已歇下,他不好打擾,只在對面的屋頂睡了一宿。
寅時末。蕭乾看看對面已露微白的天空和莫雨塵仍然漆黑的房間,長嘆一聲,自屋頂躍下,拿了隨身衣物離開莫府。他安慰自己道,本就是要走的人,說與不說,亦無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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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白,城中漸漸熱鬧起來,隨處可見趕集的行人和陸續展開的商鋪,蕭乾白馬竹笠,一路悠然,行至城門處時不意外的見著了熟悉的身影。
紫衣金冠,月白淺紗,不是石雲是誰,瞧他這一身裝扮,蕭乾唇邊露出笑意,定又是從家裡偷偷溜出來的。石老爺千方百計逼著石雲去做官,手段可是沒少用,石雲表面應承,暗地裡仍在自己盤下的小院中忙活,他這朋友,向來是吃軟不吃硬。
“此次晚了半個時辰。”石雲道,一張臉白得可怕。
蕭乾汗顏,他總不能說因為想見一個男人耽擱了些時辰,只敷衍笑笑。
石雲緊了緊眉頭,“早點回來。”他道,繼而轉身離去,蕭乾看著對方的背影,但笑不語,在這等了半個時辰,只為說一句“早點回來,”能得友如此,他蕭乾應是滿足了。
秋季的風不似春季溫潤,也不如夏至乾燥,更比不得大小寒的尖刻,但論及清爽,卻是最好的。在這樣乾爽的風中獨自策馬而行,便覺通體舒暢,神清氣爽。蕭乾其實很享受這樣的生活,獨來獨往,與人兩不相欠,可這是在遇見莫雨塵之前。就如今日,這通透的清風非但沒有帶走他的滿腹煩悶,反吹來了幾絲哀愁,他還是想到了莫雨塵,儘管自己並不願意。
現在他應是起身了吧,不知在得知自己已離開後,他會如何?一笑作罷,大發脾氣,還是。。。追來?蕭乾手一顫,不自覺的捏緊韁繩。不過半日未見,怎就如此牽腸掛肚了?!他強行轉了注意去思慮其他事,母親的病,‘火石’的下落,風揚的豪爽。。。。這法子倒也方便,蕭乾當真一時忘了莫雨塵,可也只是一時,行至城外長亭處,他不得不再次想到那人,因為他看見了一個人,一個他原以為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
莫雨塵。
單人匹馬,馬上一個布包,怎麼看怎麼像要出遠門的人。
“不過短短五里,你竟走了一個時辰。”莫雨塵抿唇道,俏生生的臉蛋比石雲更顯蒼白。蕭乾愣了愣,而後想起自己確是對莫家二老說過自己今日卯時出發,如今已過辰時,算來是一個時辰了。
“你怎會在這裡?”他走時莫雨塵尚未起身,怎會如此之快?說話間觸及對方身上衣物,又是一驚。莫雨塵仍是昨日那件淺色長衫,如今卻有不少地方成了深色,緊緊的貼著身體,髮間亦有不少水珠,額前幾縷更是服帖的靠在臉龐,看來已溼透。人未靠近,對方身上透出的涼意已撲面襲來。“你等了一夜?!”蕭乾驚道。
莫雨塵不耐,“若非如此,今日你走了,我去哪裡尋人去?”蕭乾愣住,說這話時的莫雨塵一臉坦然,臉色平靜的瞧不出半分異樣。“發什麼愣呢,走了。”莫雨塵翻身上馬,捏了韁繩笑罵道。
“你去哪裡?”蕭乾顯然還未回神,木然道。
“自然是與你同行。就你那點三腳貓功夫,不帶個大夫上路,遇上危險怎麼辦?”
“那你父母。。。。”
“與我雙親何干?!你何時變這麼囉嗦了?”莫雨塵皺眉。
蕭乾沉默,莫雨塵願與自己同行,若說不高興,那是假的。但就是這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