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偽裝對西里爾來說毫無作用。
他當然可以說沒事,相信這傢伙也只是嘻嘻笑而不會拆穿。
比荷轉頭看著西里爾,沒想到會被比荷這麼認真凝視的西里爾雖然有些意外,卻也悠閒地望回去,越挑越高的嘴角顯示他被『看得』非常滿意。
「……我很生氣。」
「因為被這麼老梗的理由遷怒?」
「不,是……你為什麼要這樣問問題?」
「為什麼?想知道所以詢問呀。」
「這種逼問的口氣沒有人會喜歡。」
「可是人類常這麼做,」西里爾笑得更軟,看不出究竟在想什麼。「不安的時候這樣、恐懼的時候這樣,生氣的時候也是……人類常做自己不喜歡的事呢。」
覺得這樣看下去寇特又會來發脾氣,比荷把反駁的話吞回去,低頭吃東西,沒多久寇特又端上兩盤菜,比荷對著那張臭臉道謝,心想還好沒繼續聊時,才似乎會意過來西里爾的意思。
「……你怕寇特?」
「不怕。」
看起來的確不怕。
「所以寇特哪裡惹到你?」苦笑。
「你擔心他生氣勝過擔心我。」
「那你又是為什麼生氣?」
寇特正好過來收空杯,聽見比荷這麼說,嘴角很自然地挑起——原來如此。
「哼哼哼哼哼……」寇特嘲諷地對著西里爾冷笑,用平常的態度轉頭問比荷:「再一杯?」
「兩杯,」苦笑。「謝謝。」
寇特看一眼西里爾,意思非常明顯;西里爾也不打算給這糖罐怪好臉色,做鬼臉比中指,弄得比荷只好假裝沒看到。
以為誤會比荷的寇特從第二杯啤酒之後徹底忽視西里爾,像平常那樣跟比荷聊起他養的兔子、說他在家裡種草皮讓兔子散步,而因為比荷看起來難得的放鬆愉快,西里爾即使滿腹委屈也忍耐著,只有在太無聊想喝酒的時候才拉拉比荷的衣服。
比荷為了同時安撫寇特和西里爾,只好不斷的點『兩杯』酒,瑪格麗特也好、轟炸機也好、單純的摻水威士忌也沒關係,他很久沒跟寇特聊點什麼,而當寇特去忙得時候,他也有酒可以跟西里爾一起喝。
更何況稍稍忽視西里爾,就不用聽見每個出現在西里爾身邊的暗示。
酒吧越晚越忙,他們進來時店裡不過三成滿,現在卻是全滿,寇特忙得看不到人,只看見服務生在努力收空杯找零錢,當比荷越喝越安靜的時候,西里爾知道他已經醉了。
「比荷?」
「……嗯?」比荷抬頭,看著西里爾片刻才確定是誰在叫他。「怎麼了?還要喝嗎?」
比荷搖搖晃晃地轉頭尋找寇特或服務生,看比荷一副快倒的樣子,嚇得西里爾連忙伸手去扶。
「沒有沒有,不喝了,我們回家好不好?」
「……那我跟寇特打聲招呼……」
「他現在很忙,完全沒空,所以你下次再打招呼,我們先回家。」
「……西里爾……」
「嗯?」
比荷呆呆望著西里爾,似乎想不起來到底要說什麼,想搖頭讓大腦清醒點,結果整個人都晃起來。
「比荷,我們回家說。」
西里爾結完帳才把比荷扶起,抱著人跟外套圍巾努力鑽出門外。
「哈啾!哈啾!!」
冷得讓西里爾忍不住連打兩三個噴嚏,已經完全不說話的比荷只是往西里爾懷裡窩。
……只能放棄拉風的獅鷲特快車了。
西里爾扶著人轉進小巷、推開隱藏在某個古老磚石後的捷徑,偷偷摸摸鑽進去再還原……
走個二十步就到家。
笑臉貓哼哼哼地推開門(他從不鎖門,反正沒人敢上他家。),喝醉的比荷越來越重也越來越軟,西里爾乾脆把人打橫抱起,東拐西繞地走向跟海格特別訂做的大床,把人輕輕放好,拿下眼鏡放到一邊。
幾個月前清空一半以上的房間,如今變成蘑菇叢林,五顏六色的大蘑菇下掛著一盞盞燈,西里爾沒去管那些在他經過時亮起的燈,而是輕敲床頭矮櫃,要銅盆去裝點熱水,然後點燃壁爐、拿條毛巾、放下床帳……
靜靜看著比荷片刻,手從臉滑到領口。
『唉……我真想酒後亂性吃掉比荷~~反正我的酒量比較好一定是我贏~~』
『混帳!趁別人喝醉動手超缺德!!你、你絕對不能這麼做!!』
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