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飛快地蓋在上面,湊上前在他唇上親了親。
「別拆,別還給我。」西里爾又親了親。「比荷,不敢要情人的話,家人好嗎?我知道比起情人,你更想要家人。」
「……越想要的,越不敢要。」
「可是你沒有拒絕我。」
「我拒絕有用嗎?」
「你覺得呢?」
西里爾的眼神讓比荷頓了頓,望著手上的鑰匙,比荷抬手把鑰匙插入鎖孔,機簧聲裂開光線、木製的門應聲而啟,比荷取下鑰匙輕輕一推,吊燈照耀下的蘑菇叢林靜謐溫暖。
「……我不否認我的確有點卑鄙。」
那麼一點點的愛情就能讓他從麻木疲倦中甦醒,讓他回憶起生活的豐足和期待,令他生出既然所剩無幾不如放縱的念頭……比荷覺得他活著的每天都在面對這種想法,但終究做不到。
做不到徹底的放縱享受,也做不到真的死心拒絕,現在的他就只是……守著不答應的那條線而已。
「這不卑鄙呀,比荷,」跟在比荷身後走進去,門在西里爾背後消失。「你只是很認真地在猶豫我的事——我很高興。」
比荷聞言一窒,轉頭凝視西里爾,露出苦笑。
「別說出來。」
「不說出來就可以當作沒發生過?」
「我是這樣活著……現實不允許我回應每件事。」
「現實是誰?」西里爾眉毛一挑,嘴角彎起招牌笑容,拉著比荷開始觀賞他的住所。「現實是任何人還是任何東西?」
「是我,或許是虛偽的良心和善意……如果愛就是負責……我無法允許自己去回應。」
「……你真老實,最近都好老實,以前閃閃躲躲死都不肯說。」
「已經不需要這麼麻煩了。」
不需要擔心被人發現是同性戀之後的困擾,不需要煩惱那些源於血緣的訊息會讓旁人如何看待自己。
西里爾給了他一個世界,既然是不需要謊言的地方,既然已經說過實話……已經……沒必要用謊言遮掩那些不敢顯露的事物。
「所以……為什麼帶我來這裡?」比荷抬手,指尖鉤住西里爾扯松的圍巾,挑開,讓那白晰的頸脖完全顯露出來。「我不會拒絕你。」
「這麼不喜歡來我家?」比荷冰涼指尖撫過喉嚨的感觸,讓西里爾緩緩眯起雙眼。
「只是有種怎麼每次……」比荷頓了頓,到現在也不過才第二次,連他偶爾早上都有難耐的時候,西里爾真是好定力。「……都帶我來你家。」
「帶你來平常到不了的地方,做平常辦不到的事啊。」
「這不是平常辦不到的事。」比荷淺笑地說道,雖然平常的他的確不可能這樣挑開西里爾的大衣鈕釦,還把手伸進去。
「對你來說是,比荷,不為發洩、不為需求,就像我做些繁殖季外的無用之事,」西里爾笑著握住比荷遊移的手,貼上頸側。「你也可以單純為了心動做些什麼。」
比荷沈默,手也不再移動。
「這是辦不到的事情吧?」西里爾得意的笑著,動作輕巧地讓外套華落在地上、跨過外套,牽著比荷走近床。
「……的確。」
「對我做什麼都可以喔。」西里爾親一下比荷的指尖。「如果不論如何都不能說,覺得承諾如此沈重,至少在床上的時候用做的表現一下如何?」
「那有差嗎?」比荷哭笑不得。
「有啊,我會很高興,」西里爾的唇輕蹭著握在掌中的手。「害怕別人負責之前,擔心別人承受不了之前,為什麼不相信我呢?」
「相信你什麼?相信你承受得了那種痛苦?」
「相信你給我的幸福足夠陪我度過百年孤寂,相信我五百歲的靈魂,相信我明白你只是我生命中短暫的如煙夢境。」
西里爾放開比荷的手,脫下自己的尖領毛衣,單手、一顆一顆地,誘惑地解開襯衫的扣子,用全身去捕獲對方的眼睛。
「摸我,比荷,我是你獨一無二的貓。」
命令句在嗓音低柔震盪間幻惑迷離,比荷不禁聽話的伸手,先是左手,然後是右手,貼上臉頰、緩緩移動,一直很漂亮的身體在燈光下如珠如玉。
「你豢養我,我成為你的情人與家人,於是那些變成理所當然的事。你擔心漫長的事,對我而言很短暫……」
被蠱惑的眼神清醒了些,某些東西一閃而逝,淪落者的笑意從眼角變成指尖的撫觸,滑向腰間,解起那些西里爾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