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嗎?」
「會,因為人類就是這樣,」莉可說得斬釘截鐵。「我需要能夠說服自己的理由,需要自己能體諒的理由,因為我當醫生是朋友,所以就算那理由是藉口也沒關係。」
「那我現在隨便給你個答案也可以嘛。」
「來不及了,你好歹忍到明天再騙我。」
「你還真的願意被騙啊?!」哇~我看到豬在飛~~!
「羅唆,最好你忍得住不問!全世界最好奇的動物不就是你嗎?!」
「嗯~~」西里爾笑了,笑得渾身顫抖。「有~~道~理,真有道理,我去問——所以你要怎麼感謝我?」
「感謝?!」
「因為我們不是朋友呀,你都說討厭我了,」西里爾拿出不知道從哪變出來的新鮮玫瑰擋在面前,只留下一雙楚楚可憐的眼睛。「那我怎麼可以做白工呢?這樣我出門會被恥笑——我不要。」
……有道理。
莉可不得不承認西里爾說得也沒錯。
「……我把明天搶到的限量甜點分你一個。」因為實在想不出可以給西里爾什麼,只好忍痛給出最喜歡的甜食。
「我對甜點沒有執著呢……」西里爾眼角一挑,話鋒一轉。「可是看在你這麼痛苦的份上我一定要吃——成交。」
行動力堪比世界首富的西里爾,當天晚上蓋被子躺好之後就開始問。
「……咦?」比荷困惑地多看兩眼,不懂西里爾怎麼會問這個問題。
「你知道,靈感來了擋不住。」
由你說出來真是格外有說服力啊。
「其實兩個都是。」
「咦!?」
「當我知道這是遺傳疾病的時候,生活很忙亂。」比荷頓了一下。「我沒空應付女性,也覺得……既然不想留下後代,再跟女人糾纏沒什麼意思,與其去承擔各種風險麻煩,保持距離就好。」
雖然不是把女性視為繁殖的工具,但當時不論精神狀態或想法都排斥女性。
「可是,很累很疲倦的時候難免會想去依賴什麼,挫折到哭的時候,被自己關在公寓裡哪裡也不敢去、也不敢跟同學朋友多說些什麼的時候,難免會覺得寂寞。」
比荷笑了笑。
「然後那時候剛好有個學長跟我告白,我一開始當然是嚇一跳,但我累了,做什麼都好,我想要一個可以輕鬆、可以逃離的地方,當然那個學長給我的感覺不錯也是原因,所以我就告訴自己試試看。」
試試看,試著接受碰觸,試著接受親吻和擁抱,試著接受享受被進入的痛和快感,然後體會進入男人的渴望,試試看,女人不行就換男人試試。
既然不在乎多隱藏一個秘密,為什麼不能去尋找能麻痺疲倦與寂寞的體溫?
「愛不愛他呢?」回憶泛著蒼白的光,不需要疾病便已褪色破碎。「他很好,真的很好,分手之後我記得我很難過,覺得自己空洞得什麼都沒剩下。可是現在想起來……或許,我真的沒那麼愛他……不是不愛……」
只是還不夠。
西里爾伸手抱住比荷,把那張黯然的臉按進懷裡。
「你其實很愛他的。」
「是很愛,」比荷發出淺淺的笑聲,閃爍自嘲的光澤。「可是我沒辦法跟他說出那些秘密,然後,我想通了,我就應該獨自一人,找個床伴就好。」
「這個想法現在也沒變?」
「是。」
「唉,誠實果然是殘忍的。」
西里爾哀聲嘆氣的抱著比荷蹭,蹭著蹭著手就不規矩起來,手鑽入比荷鬆鬆的睡衣下襬,從腰側撫上脅下,聽見比荷顫顫地吸一口氣,然後放鬆身體。
「真狡獪……」很想要,也知道比荷不會拒絕,但他可不想只填滿比荷的身體,然後讓比荷心安理得的把心鎖起來。
咕噥地抱怨一句,對著眼前的脖子忿忿地咬一口再舔一舔,放開比荷,看那張痛得眼圈發紅的臉望著他,捂著脖子又痛又軟又困惑,還忍不住露出幾絲控訴眼神。
哎呀,這樣真可愛。
「你……」
「我鬱悶。」
比荷幾乎是瞪著西里爾,西里爾在心中默數時間,果然數不到二十比荷表情便柔軟下來,發出嘆息,沒有安慰沒有道歉當然也沒有理直氣壯的辯駁,一個嘆息就是千言萬語。
「後天就是萬聖節了呢。」
「是啊,我有公告要休息了。」比荷把被子拉上來點,蓋住牙印免得某人一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