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止血的話,不用這麼打排場吧?”我笑著說一句。
“還要順便檢查一下你身體裡的東西,”卡特琳娜皺眉,“呼,有些難辦。”伸手指了指手術檯,“先上去,一會兒麻醉。”她一笑,“可愛的阿貝爾,不用太緊張。”
我攤手,無奈地爬上床。頭頂的燈亮地刺眼,注射麻醉劑之後很快便昏沉過去,再醒來發現換了個地方,左眼還是纏著紗布,心裡有一點點害怕。
“你醒了?!”扎賽爾明顯驚喜的聲音傳過來,一抬眼就看到他。我爬起來,他走到床邊,伸手扶我,“感覺怎麼樣?”
“沒感覺啊,睜不開。”
“他們說得包紮兩天,做了手術,傷口癒合的慢是暫時的,不過以後得注意,不僅劃破眼角,還傷到眼角膜,杜克也太狠了。”扎賽爾說到最後,臉又陰沉下去。我想起杜克揚手時瞬間變長的指甲,似乎他能忍住殺我的衝動已經不錯了。
“哈,沒什麼,過去了,別再想了,既然沒有問題就好了。那個,我睡了多長時間?”
“手術做了十幾個小時,然後你又睡了十二個小時了,我還真怕你醒不過來呢。”
“血族這麼容易死翹翹就不是血族了,實在不行還可以輸血。”我笑著說,“不用擔心。”
“說得容易,咋倆換過來,你試試。”扎賽爾說著坐了我一旁,“喂,阿貝爾,說真的,我如果也得個病什麼的,躺了床上,你會擔心嗎?”
“我打死你這張臭嘴!我自己這樣就罷了,別說自己!再這麼瞎說我跟你拼命!”我瞪了他一眼,他開始笑,我伸手抓了他的胳膊抱懷裡,“扎賽爾,我們趕緊回薩德,好不好?”
“嗯,好啊,不過還得等結果,你的檢查還沒出來。”
“那個沒事,塞雷斯說過對人沒有傷害的。好不容易高興一點,別總說這樣的話。”
扎賽爾又笑,我感覺有些恍惚,第一次感覺扎賽爾也有如此可愛的時候,天真得彷彿孩子。突然感覺很幸福。剛想說些調情的話,門突然被敲了一下,而後被緩緩地推開,露出一個人來,臉上笑著,“很抱歉打擾了,扎賽爾親王,我只是想看看阿貝爾殿下。”
我瞬時目瞪口呆,除了鼻樑上的那副眼鏡,模樣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連聲音都幾乎分辨不出……
他走過來,站到我面前,“阿貝爾殿下,我是阿諾,你的第一批試驗品,編號A…N,然後塞雷斯就給我取了個名字叫阿諾。”他臉上的笑比扎賽爾剛剛的笑容還天真,一純正的孩子。
不吃驚是假的,突然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人站了你面前說是你的試驗品,不被嚇一跳才怪。連一旁的扎賽爾都瞪大了眼,看了看阿諾又看了看我。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隨後進來的塞雷斯幫我解了圍。
“阿諾,不是說過一會兒帶你來看嗎?”塞雷斯有些生氣地說了一句,“這麼突然地闖進別人的房間,很不禮貌。”
“我已經敲門了。”阿諾說了一句,有些委屈,標準的一孩子。
扎賽爾一笑,在我耳邊低聲說了一句,“阿貝爾,你的幼兒版。”我伸手掐他的手背,他咧嘴,我暗笑。
塞雷斯拉起阿諾的手,“十分抱歉。這樣闖進來。”看我一眼,“你先休息吧,我們出去。”說完拉著阿諾就走,阿諾緊跟著塞雷斯,回頭衝著我笑,“阿貝爾殿下,我以後再來看你。”說完還擺了擺手。
人走了半晌我才回過勁來,長長地出口氣,果然,碰上這樣的事情,心臟有些承受不了……
扎賽爾笑得如同風中的牆頭草,東倒西歪,“跟你有點像呢,阿貝爾。”
“能像嗎?他就一孩子……”話剛說完,塞雷斯返回,走了進來,“很抱歉,他急著見你,沒看好他。”都大人了,還要看?
“沒什麼,比較可愛。”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嗯。”塞雷斯應得順暢,“他看上去是成年了,不過實際上大腦發育並不完全,智力和十幾歲的兒童沒什麼區別,經常做錯事情。”竟然是這樣!原來阿諾才是個殘缺的試驗品……
“他是第一批試驗品,本身就有些缺陷,而且中間試驗的時候還出過事情……”
“不知道你想說什麼,你們是不是認為這很正常?你們瞭解一個人作為另一個人的試驗品之後的感受嗎?你們根本就無法體會!這些人的痛苦都是你們造成的!”沒等塞雷斯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試驗品,我帶著這個帽子過了那段生不如死的時間,死撐著活下去,不是因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