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巴巴地望著裴定海,恨不能給他磕兩個頭表示感謝。
忙亂的半個月過去之後,眾人焦躁的心都漸漸平靜下來,既然一時半會找不到離開永黑地獄的方法,還不如安心在這裡待著。再說外面有無數鐵面的精銳鎮守關口,相比較而言,還是永黑地獄更安全些,也更適合他們這票實力其實不怎麼強的人休養生息。
為了不引起眾多墨翎舊臣的恐慌和憤怒,水決定暫時封鎖墨翎來到永黑地獄的訊息,畢竟以墨翎如今的形象,實在不適合見太多舊人。與其一票人幫不上忙只會湊在一起瞎嚷嚷,還不如多留些空間給墨翎,水相信以王無上的智慧,一定會找出死而復生的關鍵。
經過了最初的迷茫,墨翎總算找回了些王者的鎮定和沉穩。和風水冰討論著永黑地獄的修煉法門,墨翎一邊吸收永黑地獄中那股強大卻十分可怕的能量,一邊將其和自身的法力融為一體,只要能順利吸收這股能量,墨翎有信心即使無法復生,它依舊能成為魔域最強悍的存在。
為了增加精魂和真身之間的聯絡,墨翎每天會在密室裡靜坐兩個時辰,其餘時間則回到山洞裡和大夥一起打坐修煉。
“哇,墨翎好厲害,你有沒有發覺今天的你和昨天很不一樣,又長高了?”見墨翎正在收功吐息,黑羽大將軍呱噪地跳來跳去。吸收過多永黑能量的墨翎就如風和水一般,體型在不斷地變大。這一變化讓黑羽大將軍想起了當年初遇娃娃版墨翎並見證其成長的過程,於是乎黑羽大將軍激動了,興奮了,悲劇了……
“你要是再廢話,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頓成一鍋粥!”被吵到忍無可忍的墨翎一把抓住黑羽大將軍那不比身子細多少的脖子使勁兒地晃了晃,直到差點把這隻肥烏鴉掐死才鬆手。
“墨翎,你越來越暴力了!”黑羽大將軍在原地轉了兩圈,眼前本來就昏暗的世界如今多了許多星星點點的小星星,任憑黑羽大將軍怎麼揮舞翅膀都無法將其趕走。暈得厲害的黑羽大將軍最後兩腿一伸,挺屍在地。
“……”冰棒默默無語地將黑羽大將軍撿起來放到旁邊的石床上,以免大夥走來走去再把這隻肥鳥踩死。
當得知黑羽大將軍就是當年害王傷心甚至衝昏頭腦的孟戚時,身為事件全程目擊人的冰棒恨不能當場把黑羽大將軍給撕了。要不是孟戚辜負了王的盛情,墨翎又怎麼會不管不顧地去找鐵面報仇,最終又被鐵面所殺,精魂轉世為犬,真身墜入永黑地獄!
可這些日子來黑羽大將軍對墨翎的關心和忍讓又實打實地感動了冰棒,再加上有裴定海一番看似合情合理的解釋,冰棒也就看淡了。倒是對此一無所知的風和水常常一臉八卦地湊到冰棒跟前,向他打聽孟戚和墨翎之間那些事,無一例外地被冰棒給凍成了冰棒狀。
和他們這幫不太正經的傢伙們比,裴定海老爺子無疑是最忙碌的一個。他既要適應和凡間截然不同的修煉環境和能量來源,又要想辦法控制裴天奉體內瘋狂竄動的真氣,同時還要想方設法將墨翎的精魂氣魂從阿黃的身上分離出來,為墨翎真身的復活做準備。
“要我說,直接給那小子一刀,只要它現在的肉身一死,甭管精魂還是氣魂,一股腦就都離體了。”被這種假設性問題煩的一個頭兩個大的白士興不知從哪兒拿出把匕首,齜牙咧嘴地對著正在打坐中的墨翎比劃著。與其在這裡猜來猜去,還不如實踐一下來得好。
“爺爺,咱們能不能既讓墨翎復活,又能保住阿黃?”被白士興手中匕首驚出一身冷汗,朱魏眼巴巴地看向裴定海。再怎麼說阿黃也是自己的好兄弟,朱魏說什麼也不能看著阿黃就這麼死掉。
“傻孩子,阿黃就是墨翎,墨翎就是阿黃,他們本來就是一體。”裴定海何嘗不知朱魏那點小心思,只是想要墨翎復活,阿黃勢必就要從這個世上消失。不然就算留下只狗妖的身體,也是個沒有靈魂的空殼,除了被各種孤魂野鬼覬覦之外,一點用處都沒有。
朱魏扁了扁嘴,兩隻眼睛定定地盯在“阿黃”身上。想起那隻萌呆阿黃帶給自己的樂趣與安慰,朱魏就覺得鼻子酸得難受。一隻土狗變身為魔域的當家老大,朱魏打從心眼裡替阿黃感到高興,可一想到復生的墨翎可能根本不記得做狗的那段記憶,朱魏的心裡又變得十分失落,好像一個同甘苦共患難的兄弟就此離自己遠去一般。
像是感受到朱魏那複雜的目光,打坐中的墨翎突然睜開雙眼看向石床上的朱魏,那一刻,許多塵封的記憶如泉水一般湧了上來——一人一狗被鐵鏈子鎖在院子裡,吃一樣的稀粥,喝一樣的涼水,直到某個類似變態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