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解決這百十號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自亂陣腳,自相殘殺!
正在爭相叫囂的山匪見裴天奉一改剛才的痴傻模樣,都愣了一下,緊跟著就發覺自己眼前的景物似乎變了。裴天奉露宿之地,本是片空曠的空地,一側是茂密的小樹林,另一側是條直通官道的小徑。
而現在,這片空地突然變成了刀山,無數把尖利的鋼刀從地下冒出來,嚇得這些山賊亂蹦亂跳,哭爹叫娘。
為首大漢也被這陣勢嚇住了,顧不得繼續掄他的大刀,為首大漢跳著腳,躲避著越來越密集的刀尖。許是動作慢了點,許是看花了眼,為首大漢竟一腳踩在一柄尖細的匕首上,頓時給腳來了個對穿,鮮血嘩嘩地流了出來。
“哎呦,哎呦,疼死了!”為首大漢腳上受傷,身子再也站不穩,只能兩眼一閉,向著前方早已鋪滿尖刀的地面倒去。
裝死中的阿黃偷偷睜開一隻眼,恰好看到倒下大漢的胸口即將被尖刀刺穿,嚇得它立馬又把眼睛閉上了。想象中鮮血迸滿身的景象並沒有發生,阿黃再次心驚膽戰地張開眼,就看到那大漢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正不可置信地檢查著自己的身體。與此同時,那讓人心驚的刀山統統不見了。
“我沒死?我真的沒死,哈哈哈,老子福大命大,竟然還活著!”為首大漢看了半天,終於確認自己平安無事,當下激動地跳了起來。可還不等他緩過這一口,就見他那幫小弟紛紛揮舞著兵器向著他狂奔而來。
“你們,要幹什麼?反了你們……哎呦!”為首大漢正想搬出自己老大的架勢,好好教訓下這幫小弟,卻沒想到一個手拿石塊的小賊已經潛到了身後,一石頭把為首大漢給拍暈了。
“呼,總算把這怪物幹趴下了!”石頭小弟明顯鬆了口氣,他剛才好不容易才躲過刀山的洗禮,一回頭就看到一頭兇猛的大猩猩在捶胸嘯天。
“還有一個,上!”其餘山賊可沒石頭小弟這麼淡定,在他們眼裡,剛才還只有老大一頭怪獸,現在卻多了一個。
於是還在慶幸自己太過一劫的石頭小弟被眾人群毆了。
阿黃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剛剛伸出去散熱的舌頭都忘了縮回來。
發覺阿黃異樣的裴天奉笑咪咪地走過來,蹲在阿黃的身邊,“溫柔”地拍著阿黃的狗頭:“阿黃,你看到什麼了,嗯?”
聽出裴天奉話語中的威脅,阿黃立馬閉嘴,可它忘了自己的半截舌頭還在外面伸著,嘴巴一閉的結果就是把自己的舌頭咬了。疼得淚眼朦朧的阿黃望著裴二少搖了搖尾巴,眼睛一翻,這回真的暈過去了。
裴二少:“……”他有這麼可怕嗎?竟然能把神經一向很強悍的阿黃都嚇暈?!
把阿黃拖過去和自家媳婦放好,裴天奉這才轉身去看那群被幻覺折磨得死去活來的山匪。隨著眼前景象的不斷變化,大多數山匪的精神都崩潰了,少數幾個意志堅定的,也處於發瘋的邊緣。
裴天奉覺得差不多了,立馬收回幻術。正在張牙舞爪和怪物鬥爭的眾山匪見怪物全部消失,頓時都愣住了。反應好半天,確認那些恐怖至極的怪物是真的不見了,這些山匪再也站不住了,腿一軟就撲倒在地。
當朱魏醒過來的時候,大批的官差已經趕到了郊外,把這批流竄多地、前兩日剛剛到達青陽鎮的山匪給抓了起來,全部帶回衙門。
揉了揉撞得生疼的額頭,朱魏疑惑地看向裴天奉,小小聲地開口:“難道是這些官爺救了我們?”
“嗯,算是,也不算是!”裴天奉又恢復了先前的痴傻模樣,一個勁兒地對著圍在他身邊噓寒問暖的縣太爺傻笑。
朱魏撓撓頭,再撓撓頭:“那到底是還是不是?”
裴天奉只是笑,反而是旁邊獻殷勤的縣太爺回話了:“裴二少吉人自有天相,這批山匪是從西南流竄過來的,很多地方官府下通緝令都沒抓到人。可他們碰上裴二少,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兒。咱們裴二少是吉星下凡,那可是有天上的神仙庇佑的,又豈是這些山匪能動之分毫的……”
朱魏黑著臉聽了半天,總算從縣太爺的阿諛奉承之中找到幾句有實際意義的話。大概意思是說:這些山匪本想搶劫他們,可沒想到,這裴二少有神仙保佑,上天派下無數神獸來對付山匪,這些山匪哪裡是神獸的對手,連還擊之力都沒有,就被俘了。
“……”朱魏的嘴角動了動,眼角跳了跳,最後連耳朵都不受控制地動了兩下——縣太爺,您確認您說的是“裴二少抓匪記”,而不是封神演義和西遊記嗎?!
“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