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流松推門而進,一壺帶著清香的茶放在了我面前,“我向掌櫃買來的上好的雨前露。”
月流松倒了一杯遞給我,“你似乎整天都在思考似的。”
我接過茶,莞爾,“思考是人的本能。”
“當心用腦過度,提早衰老。”月流松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
衰老嗎?抱歉了,我是不會衰老的,我身體的時間早已停止,我的生命是永恆的。
我低頭看著杯裡呈淡綠色的茶水,問道:“你覺得今天下午在玉石店裡遇到的那個青年會是什麼人。”
“不是單純的人,我不認為是單衝著那顆極品的彩月石而來,看他樣子象是本地人,本地人對彩月石並不執著,離月境離乘月湖雖然有段距離,但是,去一趟乘月湖卻能以低這個一倍的價格買到更好的極品彩月石。所以,他根本沒必要死盯著我們手上這顆。”月流松沉靜的分析。
“沒錯,所以,他顯然是衝著我們四人來的。”我點點頭。
“那麼,他就極有可能是影部的人,衝著我們而來,莫非影部已經知道我們的身份和目的了?”月流松目光緊凝。
“有這個可能,打聽情報可是影部的拿手好戲。”我抿嘴淡笑。
“既然如此,那麼,明天我們出發去血月山必定會再碰上他。”月流松篤定道。
“碰上也好,如果能從他身上打探到什麼倒是不錯。”我笑道。
“好了,早點睡吧。”月流松站起身來,向外室的床鋪走去。
我看著月流松的背影,眉梢輕揚,月流松做事果然是老練沉穩,思考也周全,少年老成,這四個字形容果真是極其恰當,他也正合我意,有他在,那麼我回去的時間看來是可以提早了,或許祭典完畢後,我就能離開這裡了。
離開,不知為何想到離開這兩字,心中隱隱有些刺痛,怎麼會如此?以前想到離開不是隻有不捨嗎?可,為何現在會痛?
離開?離開月流松,月清,月華深他們,離開天緣……
我沉寂,我不該擔心這許多的,我不該擁有這刺痛與不捨的,這不合我的與生俱來的淡漠,難道,月凝西的記憶真改變了我的感情?還是,我所接觸到的這些改變了我?
忽悠晃盪的燈火下,我在凝思,良久後,我搖去腦中的思緒,平下心中的悸動,罷了,現在該想的不是這些,我該想的是如何順利達到血月山,如何順利找到影部。
一頭倒在床上,合上眼沉沉睡去。
睜開眼,翻身而起時,窗外已大亮,帶著朦朧淡色的晨光射進屋裡,我梳洗完畢後,月流松靠在門邊淡笑,“精神不錯,下去吃飯吧,月清他們已經在樓下等著了,對了,我把風駝獸寄放在了這客棧,給了小二錢,讓他給我們買了四頭適合走山路的捷赤獸。”
“你辦事的動作真是迅速。”我誇道。
“讓你省點事。”他說著推門而出。
吃完早飯,我向掌櫃問去血月山的路,掌櫃一聽我們要去血月山,臉色一變,“客官,如果要遊覽,血月山不是個好去處。”
“為什麼?”月清眨眼不解。
“血月山山勢險要,常有怪獸出沒,而且那裡似乎有住著一群怪人,來無蹤去無影。”掌櫃好心解釋。
我們四人對看一眼,心下明白,那群怪人怕是指的影部。
“多謝掌櫃提醒,但我們還是想去看看,請麻煩指一下路。”我笑道。
掌櫃嘆口氣,無奈的搖頭,“既然你們真想去看,那麼就千萬小心,出鎮東門,那裡就只一條路,沿那路直走,走上幾天,就可到血月山。”
“多謝。”我們道聲謝,出門牽了捷赤獸,向鎮東門而去。
剛走到鎮東門,就聽身後傳來一陣喊聲,“我說前面那四個,停停腳步好嗎?”
我們轉頭一看,我與月流松相視一笑,果不出所料,來者是那青年。
那青年氣喘吁吁的奔到我們面前,喘了幾口氣後,挺直腰道:“我說,你們出鎮東門是要去血月山吧。”
“對啊,關你什麼事。”月清沒好氣的盯著他。
“我們同行如何?”青年嘻嘻一笑。
“不行。”月華深眯起眼,拒絕。
“不要說的這麼絕情,我也要去那裡,一個人途中很無聊的。”青年臉垮了下來,目光中帶著幾分哀求。
“你也要去?”月流松目光上下掃視他。
“我家住那裡。”青年道。
“那裡有人住?”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