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於下風。
就算吃力到如此,看到夏佐的他還是頂著風暴向夏佐的方向邁了一步。
他落下的腳彷彿踩在夏佐的心臟上,人造人少年面色陡然青白地嚇人。
直到一個人突然擋在他面前。
這個人一隻手扶住夏佐的後腦勺壓向前,讓夏佐的額頭靠在他堅硬的後背,另一隻手持著可笑的訓練用塑膠刀,指向灰髮青年。
依靠在鄀九州後背的夏佐能感覺到黑髮哨兵身上的溫度。
跳舞時讓他十分不自在的炙熱體溫不知為何撫慰了他,夏佐不由自主地往前蹭了蹭。
鄀九州頓時僵硬了。
心中驚喜狂喊著自己也不知道內容的話語,鄀九州儘量讓自己顯得沉穩可靠……自信以及勝利在握。
“不準靠近他,”鄀九州說,“你要是過來,我就殺了你。”
夏佑第一次正眼打量這個哨兵。
他目光掃過鄀九州握住塑膠刀不見顫抖的手,以及那副保護什麼的姿態,視線在哨兵臉上堅定的神色上轉悠了一會兒,下移落在那個被哨兵擋在身後,僅僅露出手臂邊緣一截的少年身上。
不知何時起,夏佐已經不再顫抖了。
夏佑瘋狂的神情逐漸收斂。
似乎出於某種奇妙的感應,鄀九州背後的夏佐感覺到夏佑身上消弭的殺意,從哨兵背後探出頭看他。
兩雙幾乎一模一樣的綠眼睛對上視線。
夏佑瞬間以自己的方式將弟弟檢查了一遍。
精神領域胚胎的碎片,這是覺醒初期被打斷了嗎?難道是命運在幫助他?
不覺醒對夏佐更好,至少會少惹來一些研究所和變態博士的關注……不能讓他跟自己回研究所。
他又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鄀九州,很想把這個表示要保護夏佐的小子狠揍一頓。
夏佑的字典中是沒有自制這個詞語的。
說揍就揍,瞬間收回自己外放的精神領域,趁著對面那個強大嚮導沒有反應過來,夏佑突入近衛隊隊伍中,給了黑髮哨兵一拳,掀飛一片人將阿納日撈出來。
阿納日的蟲甲彈開射來的光束,幾乎是同時,合金地板上展開一個大洞,還被精神對抗帶來的混亂暗示影響的眾人眼睛都沒有來得及眨一下,夏佑就已經帶著阿納日跳入洞中逃走。
唯一反應過來的只有圖蘭元帥和安懷春。
合金地板隨之關閉,圖蘭元帥制止眾人的追擊,而安懷春迅速下令。
“去查今天衛星主控室值班人是誰,傳訊息給永明星的近地防衛中心,要求他們監控大學衛星周圍的星域,第二集團軍出動三個小隊搜尋,他們不可能空間跳躍走,只能搭宇宙飛船。”
要說的話被別人說完,圖蘭元帥矜持點點頭,他的下屬們立刻去執行命令。
安懷春:“說起來,你竟然沒有在衛星主控室插人防止他們逃走?”
圖蘭:“本來就沒有打算抓動手的棋子。”
安懷春:“幕後的人依然沒有訊息嗎?”
兩個單身的孤苦中年男人開始交流陰謀陽謀,而捱了一拳的鄀九州鄀九州咬牙眼下口中的血,沒有理周圍亂糟糟的一切,而是迅速的轉過身,不假思索將夏佐抱在懷中。
“沒事了,”年輕哨兵拍著夏佐後背,“沒事了。”
真的嗎?夏佐想。
安全的溫暖將他包圍,人造人將一直屏著的一口氣吐出,身上的疼痛逐漸鮮明起來。
腦中的聲音還在不斷重複。
【能量不足】【能量不足】【能量不足】
誰管你啊,夏佐在心裡說。
然後他就在這個溫暖的懷抱中,暈暈沉沉地睡著了。
***
首都國防軍事大學中發生的兩起刺殺不可能被掩蓋下去。
當時在大禮堂參加舞會的軍方政界商界人士那麼多,大學衛星地動山搖那麼久,還一直沒有一個說話的人出來主持避難,直到事情結束代理元帥閣下的副官過來要求他們撤離,他們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些人要求軍方給出解釋,但軍方給他們的回應只有沉默。
因為軍方自己也還在亂糟糟一團呢。
首都國防軍事大學是軍方的地盤,軍方對這裡的保護僅次於聯邦軍中央總參。
結果呢?三大集團軍總元帥在自家地盤被刺殺,這是什麼?這是後院起火啊。
圖蘭元帥至今沒有結婚,他是軍中罕見的嚮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