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比他小好幾歲,小時候和他關係很好,關係變糟開始於支鳴風的少年叛逆期。從那時起,他們就很少能好好說上一句話了,以至於現在他完全不知道支鳴風在想什麼。“活著,與這相比,其他都不重要。”
支鳴風笑了笑,“那是你的想法。”
他肯定是在故意氣他。支翼乘心裡湧起難言的挫敗感,他不知道這有沒有表現在他的臉上,他是更成熟的那個,他知道什麼時候不該說氣話,“活著,其他的事有我。”
支鳴風望著他,一會後,他匆匆忙忙地道:“我會考慮……但我得走了,約了西蒙的尼瑞上校一起去看沙簡。”他低頭看時間,“喔,糟糕,已經遲到了……”他跑開了。
支翼乘在螢幕另一頭看著他的背影消失,然後結束了通訊。
“我才沒有落荒而逃……見鬼,忘了關通訊器……”趕去和尼瑞匯合的支鳴風嘀咕了一路,他覺得今天自己在和支翼乘的較勁中落下風了,“卑鄙的人,居然突然說這種噁心的話,我得想個新辦法來對付他……”
結果,到達匯合地點時,他當然遲到了,“抱歉,來晚了。”
尼瑞不在意地擺手,“沒事,我也剛到。”他說的不是客氣話,他真的也剛到。
兩人來探望傷員的人都這麼心不在焉,不知道傷員如果知道會作何感想。
午飯後,米爾文被人以協助治安事宜的名義叫去了一個房間。推開門,看到一個穿軍裝戴西蒙徽章的人時,他不解道:“你是西蒙戰隊的人,找我什麼事?我沒接到相關通知。”
“有老朋友想見你。”那人這麼說,並張開掌心出示了一個刻著鳥型圖案的小胸章。
米爾文愣了下,這胸章他曾在幾年前見過,當時那是一個鮮血染紅的胸章,那是段無法忘懷的往事,“你是誰?想做什麼?”
“有人想見你,我只是個傳話人。”
“好,在哪裡見?”
“跟我來。”
十幾分鍾後,米爾文見到了一個短髮男人,他身著便裝——但軍職肯定不低,頭髮是深灰色,面部輪廓鋒利,不笑時這個人看起來冷硬得幾乎鐵血,“是你……”
“是我。”尼瑞放下手上的東西,看向剛進門的米爾文,“坐。”
☆、第15章
米爾文驚愕地瞪著他,往事在他眼前回放,被死亡陰影籠罩的城市,鋒利的刀刃,飛濺的鮮血,倒下的屍體,尖叫的少女,不湊巧路過的少年,那少年有著和麵前這人一樣但更年輕的面孔,“我該想到是你。”
尼瑞笑說:“沒想到也正常。一別多年。”
米爾文被他笑得心裡發毛,他腦子裡一片混沌,什麼也理不清,什麼辦法也沒有,他茫然地張望著周圍,什麼也沒看進眼中,心裡來回唸叨一句話:為什麼自己運氣這麼差……
尼瑞說:“先坐下吧。”
米爾文木然地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尼瑞拿出張照片放到桌上,那是張米爾文和雲舒雪合影。
米爾文瞪大了眼睛,他心想,他和雲舒雪並沒有一起拍過照,肯定是有人偷拍了他們。
尼瑞擺弄著那張照片,“她叫雲舒雪是吧?我沒記錯吧。那一年初次見你們時,你們也在一起,不過我沒想到你們會在一起這麼久。”
“你想要我做什麼事?”米爾文稍微鎮定了一點點,眼前這人明顯是個官職比較高的人,要抓自己很容易,但他沒有這麼做,那或許還可以挽救,他不用失去現在的一切——甚至包括生命。
尼瑞擺手,“不急。既然這麼久沒了,我們先聊聊。”他笑說,“你和這位雲小姐還挺有本事的,居然能騙過熠恆·菲曼林,不過也不奇怪,菲曼林那些富家公子哪裡懂那些九流的騙人手段。”
米爾文忙道:“你可能是誤會了,我們沒有騙……”
“噓……”尼瑞抬手,輕聲道,“別打斷我說話。”米爾文閉緊了嘴。
“這就對了。”尼瑞讚許一笑,“當年一別後,你和雲舒雪似乎一直在一起,我很好奇你們的關係。在沃丁,熠恆調到那裡不久後,你們想了個辦法去接近他。在他會經過的地方,你僱了一幫人去糾纏雲舒雪,然後熠怛救下了她,就這樣,你們成功地接近了他。只可惜雲舒雪雖然漂亮,但熠恆並不動心呢,連那位喜歡沾花惹草的支少爺都沒上勾過,可惜啊,非常可惜。”他看著米爾文,“我有哪裡說錯嗎?”
米爾文張了張嘴,“不是……我們沒有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