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金似乎有仔細幫他思考頭的事情,這讓阿斯卡的好感度評鑑更多了幾分。
「喂喂,頭又沒有腳,怎麼可能自己跑走啊?」阿斯卡訕笑道。
「誰知道呢?如果有土蜘蛛的力量在的話……畢竟,對方連頭被砍掉後,都可以若無其事地再生一個了,我們也不能保證在經過長久時間的醞釀後,不能從頭再生出一個身體。」金這麼說著。
「雖然我很想認同你的觀點啦,但這樣未免太奇怪了,靈魂只有一個,硬要切成兩份的話,怎麼想都會出問題。雖然中國有三魂七魄之說,可是要是真的分來切去,還能夠像我們現在這樣活動自如嗎?」「那不重要。」金隨手抽過一本雜誌,啪地聲從裝訂處扯成兩半,「如果這是要給人看的話,只拿到上半本,或是隻拿到下半本的讀者,的確會有些困擾沒錯,但對書本身來說,只不過是被分開了而已,內容不變。」「謬論。」阿斯卡哼笑。
「也許是。」
金從還書車的下層拿出膠帶臺,用獨特的審美觀將拆成兩半的雜誌黏回去,而阿斯卡正在考慮要不要告訴對方,那黏得實在夠醜的。
「……好吧,」阿斯卡沉吟了會兒,用「反正聽聽意見也沒差」的態度起了個頭,「如果,我是說如果,那個頭自己生出腳跑了,大概會溜到哪裡去?」「迴歸本質。」金一副「那還不簡單」的模樣。
「你是說,回到神前身邊去?」阿斯卡很難想象那多出的一個頭如果回去了,到底得裝在哪裡,又不是泰國的四面佛。
金優雅地點了下頭。
「可是神前在看守所裡。」根據阿久津給的資料顯示,守備有好幾道的那裡,連只老鼠也溜不進去,更何況一顆明目張膽的頭。不管是真如金所臆測是頭生出了軀體,或是最單純用滾的,大概都不太可能就這樣闖關成功。
理由連想都不用想,因為太顯眼了。
「所以『頭』不就有可能窩藏在離看守所很近的地方嗎?只要在鐵籠子裡放塊起司的話……」「又不是在抓老鼠!」阿斯卡實在不太願意想象,單隻一顆頭顱張開嘴大嚼籠中飧的畫面。
「那你有推測出頭顱可能落在誰手上,或是掉在哪裡的可能?」「……沒有。」阿斯卡洩氣道。
「請繼續努力。」
金也很乾脆地給予無用的祝福,阿斯卡認定對方的口氣中似乎帶有些許嘲弄,肯定是覺得自己一籌莫展的模樣很有趣吧?嗯哼、令人火大。
司書重新推起還書車,準備回到櫃檯,身後的阿斯卡卻喚道:「如果是前任保安官的你,應該進得了那重重關卡的看守所吧?」金眯起本來就細長的雙眼,從中透出了警戒光芒。
「不行喲,你的『許可權』是進不去的。」「所以才要靠你啊。」阿斯卡笑道,「通融一下?我只要看看神前本人的狀況就好,絕不會幹別的。」金似乎猶豫著該怎麼回答。
「其實你也有點興趣吧?關於害你不得不退下保安官位置的男人……」阿斯卡繼續鼓吹。難怪,阿久津會給自己提示來找金,因為對方就是自己進入看守所的「鑰匙」啊。
「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聽起來,口吻沒這麼堅定。
「拜託?」阿斯卡闔起掌,「也算是讓我增廣見聞一下?我保證會離任何危險物遠遠的,絕不幹壞事,絕不幫助誰脫逃,你知道的,如果我這麼做的話,我也會完蛋。」「……好吧,就一次,我帶你進去。但需要你直屬上司的保證書。」金吐了口氣,意外投降般地嘆了口氣。
「沒問題,半小時後,我們一樓大廳見。」順利達到目的,阿斯卡的心情就像只快樂的麻雀,跳上跳下,偶爾還啄幾口小米。
「你倒好,我還得請人幫我顧圖書館呢……」金嘀咕了下,呼嚕呼嚕地推著他的還書車走了。
阿斯卡目送金離開後,從書櫃間跳起來,隨手將正在看的雜誌胡亂塞進原處。離開圖書館後,他直奔六樓檔案室,急匆匆地跟阿久津報備,然後又費了一番功夫整理整頓。當然內容就先保密啦,反正就是配備一些基本行頭。
等時間差不多了,就到跟金約好的一樓大廳。金比他早來一步,看起來雙手空空,當然阿斯卡也沒特別期待,對方會穿什麼全副武裝來。只見對方的細眉挑動,視線盯在阿斯卡身邊的人上。
「這我可沒聽說啊。」金不客氣地道。
「就算是個保險吧,萬一發生什麼危險,多個人手總是好的。」阿斯卡拍了拍身邊的小小軀體。
是個灰色肌膚、渾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