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人的殺氣。
修斯識相的退了回去。
“我以為……我們協議好了。”
盧拉冷冰冰開口。
“……”
“即興發揮可不能用在這種地方,吸血鬼先生。”盧拉的臉色更加難看。
“……”
“根據德爾先生提供給我的秘密協議。你們假裝屈服——我們私下下放有價值的情報給你。架空實際的監管機構,獨立進行變異事件的調查——是目前最好也最有效果的方法。”
盧拉不緊不慢的聲音就像敲喪鐘一樣,讓以淡定聞名整個吸血鬼社交圈的修斯有了一絲絲兒心慌。
“問題是,我不記得我要和你演情侶啊。”說到這裡,輕聲細語卻突然提高了音調,像是愉悅的問道:“能給個解釋嗎?修斯先生?”
修斯當然有一千條一萬條解釋可以說——或者腦子裡正在說——“我是真喜歡你沒騙你”或者“你看起來好像也很喜歡我嘛頭趴在我懷裡什麼的”,但實際上他只是抿緊了嘴巴,一言不發,用一種倔強而擰巴的表情看著盧拉。
那模樣就像在說:“我不打算解釋一個字。”
盧拉額頭邊的井字——如果那玩意如同漫畫中一樣存在的話,已經從兩人演戲給所有人看那時的一個,增加到了二十個。
他伸手扶著額頭,說道:“你到底想幹嘛?”
想泡你。這種話當然不能說。
修斯只猶豫了一秒鐘,然後用一種調理明白、詳略得當、邏輯清楚的說話方式說道:“我只是突然覺得,這樣子更加便於我們的行動。”
“怎麼說?”一談到公事,盧拉悲哀的發現自己已經習慣性的把私人感情壓到最末尾。冷靜——理智——這才是盧
拉。
“以戀人的身份更好行動。目前教廷對於你可謂完全信任——一個牢牢圈住吸血鬼的盧拉,沒有比這再令人放心的了。一個頭腦發昏,被愛情折磨、神志不清的吸血鬼——沒多大威脅,用來做人質再好不過,何況他的身份令人欣喜,他是皇族之一。”
難得修斯說了這麼長一段話。他是不喜歡說廢話,但是在決定生死的緊要關頭,“不喜歡”和“不得不”兩相權衡,他還是選擇了後者。
這不過當說到“一個頭腦發昏、被愛情折磨、甚至不清的吸血鬼”時——那語氣就像真的一樣。好像他還真自我代入了。
盧拉默不作聲的打量著對面一本正經的傢伙。
房間裡只有他們兩人。真適合幹齷齪的勾當——背叛教廷——或者背叛吸血鬼——或者……
聽從修斯的建議,假裝以戀人的身份來繼續調查?盧拉眼神暗了暗。他想找出是誰在策劃這一切。
從異動開始。世界各地已經死了二百人了。包括普通民眾,也包括吸血鬼獵人。
如果說盧拉這輩子——排除掉混沌的青少年時期(那是盧拉的黑歷史),有什麼最大的願望,人生的終極目標。那就是羅斯塔利亞一直嗤之以鼻的“那個”。
——保護全人類。
所以說,能當盧拉的都是神經病。羅斯塔利亞曾如此總結。
沉默半晌,盧拉伸出手:“好吧,我接受這個理由。不過一切脫離劇本的即興演繹請不要發生第二次了,修斯先生。”
“我們可以定個劇本。”修斯冷不丁說道。
“什麼?”
修斯掏出一個本子。原來他早就準備好這玩意兒了。
盧拉潦草的翻看了下,上面是一系列調查方針,以及,用紅字粗體標記的“如何假扮戀人騙過所有人行動守則”。上面清楚的寫明“約會、接吻、上床都是必要的。”
修斯仍舊是那份正經得不能再正經的模樣。就好像這種天方夜譚的計劃書不是他弄出來的似的。(盧拉肯定這不是德爾的計劃,德爾現在還在門外撓牆,為自己不知道主人和盧拉的今天戀情而自責不已——一個不能掌握全域性動態的副手是不合格的!嘭——那是一拳,或者一個腦袋,砸在門板上的聲音——德爾還在暴走中)
盧拉突然笑了起來。
那是愉悅的、又包含深意的大笑。
在修斯正正經經、一臉驚嚇的表情裡,盧拉越湊越近,最終,那溫暖而潮溼的唇瓣貼上修斯冷冰冰的雙唇。
“想假裝戀人嗎?那麼,從接吻開始吧,小弟弟。”
誰也不知道盧拉在想什
麼,不過這個緊要關頭——管他呢。修斯只楞了零點零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