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周琪,他忽然想起自己臨走時候給他的一刀,當時自己是鐵了心要殺他的,他一個死瞎子,為了幽切,居然忍氣吞聲裝成是他的好哥哥,裝了二十多年,還裝的像真的一樣……
可是他那雙眼睛只要開啟來,他一定不會有活路,為什麼那個時候他不開啟雙眼?他在猶豫什麼?他可是毀了他眼睛的人,即使是後來被他刺了一刀,他也完全有機會打敗他,畢竟他那雙眼睛的力量太可怖了,為什麼他不動手?周琪在想什麼?
他忽然迷惘了,他發現,周玉也好,幽切也好,周琪也好,他們的心思,他完全不明白。
越是想,心理就越複雜起來,不知不覺就想的更多。周琪被他刺的那一刀會怎麼樣?只是切在胳膊上肉多的地方,會失點血,包紮一下就好了吧。
周玉呢?剛剛看起來樣子像是氣瘋了,他在他身邊二十多年,連聲音嚴厲的呵斥幾乎都沒有過,更別說捱打了。
幽切呢?為什麼這個時候還會不知不覺想到他?
想的越多,方士諫臉色越是難看。想這麼多做什麼?是他們對不起他。他方士諫被害的還不夠多嗎?為什麼現在反而是他開始升起內疚感?
身後傳來喇叭聲,原來不知不覺他走到了路中擋了車,司機性子急,不停的按喇叭催促。
方士諫眼底發黑,眼睛眯起,心裡升起殘虐的念頭,想直接動手讓他車毀人亡。他忽然想到,他總得有個去處,不能一直這樣走著,而且他對南京人生地不熟,搭個順便車也不錯。
他筆直的站在路中,車輛迫不得已,停了下來,車門開啟,一個光頭男人操著一根鋼管走了下來,一邊走一邊破口大罵:“你媽的,給你臉不要,擋在路中央想死是吧?”
方士諫朝前一步,看都懶得多看,一腳踢出,那個男人飛了出去,撞在車子上。
方士諫上前對他一頓拳打腳踢,估摸著這身傷夠他住幾個月院才停了腳。滿心火氣發洩出去,終於好過很多,除此之外,身上忽然又有點懶洋洋的,倒是心裡有點空虛起來。
他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