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個世界最純淨的靈魂,獨立於世界之巔俯瞰天下……或許,無盡歲月前,域就是那樣的存在。
被黑暗浸染的自己只得仰視著追逐的一道光。
“你在想什麼?”
凌遠猛地回過神來,精神有些恍惚。
“在想你這樣潔癖到極致的人,是不是很憎惡黑暗,你別笑我,你給我的感覺就是雪一樣的純白色。”是血腥殘暴之外的另一個世界。
被問的人有片刻的沉默,在凌遠以為他懶得回答這麼幼稚的問題時,後者不緊不慢地開口。
“黑暗才是世間最為純粹的顏色,任何色彩都難以撼動它分毫。所以,黑暗才最為強大,不可摧毀。”
聽到這個決然不同的回答,眼前像是突然被開啟了一條路,頓時豁然開朗了。
凌遠捂住臉,笑了笑。
“喂,域,你能出現在我面前嗎?”
白光一閃,場景頓時變了樣。
一幢竹樓,兩棵柳樹。
眼前出現了一個廣袖翩飛的人影,萬年冰山的臉上依舊面無表情,卻讓凌遠有些失神。
“你怎麼了……”域後面的話戛然而止,就被緊緊抱住,撲上來的人摟著他的脖子,臉緊緊貼在他後頸上。
域微怔,既而輕輕搭上凌遠後背。
“……還真是脆弱啊。”
凌遠蹭了蹭那如玉般光滑的頸脖,他打死不會說其實一點都不怕,甚至在喪屍死掉的時候自己會心生很大的快感。
沉默良久,凌遠一句話打破了寧靜。
“域,你要是女的該多好!”
身下的人有片刻的僵硬,凌遠來了興致。相處了這麼久難得看到他表情崩壞幾次,每次看到都覺得分外喜感。
所謂雷區,還是踩踩更舒暢。
“你喜歡女人?”
域濃密的睫毛蒲扇般上下抖動,露出琥珀色瞳眸,如靜水幽潭能吸人魂魄。
凌遠定定地看呆了,腦海中只剩兩個字,魅惑。
明明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不帶絲毫感情的眼睛,甚至還是屬於一個男人。喉嚨一瞬間被堵住,正要說出口的肯定回答爛到肚子裡,怎麼也說不出來。
瞳孔猛地放大,腰被拉近的剎那,凌遠腦海完全空白了!
直到唇上傳來軟軟的觸感,牙關被撬開,對方的舌頭在口中肆意掠奪吮吸,後腦被死死扣住,兩道身影緊緊貼合在一起不留半點縫隙。直到大腦缺氧,肺部似乎被洞穿火辣辣的疼,凌遠都沒有回過神來。
掠奪掠奪,不同於冰冷得外表,這個吻出乎意料的火熱,像是宣洩某種壓抑了千載萬載的強烈感情,簡直要把懷中的人吃進肚子裡。
搭在自己腰上的手很輕柔地環著,輕輕摩挲,扣住後腦的手卻用力很大,唇舌糾纏的旖靡水聲讓人經不住臉紅心跳。
或許是驚歎底下的人並沒有掙扎,域漸漸放緩了速度,舌尖在上顎靈巧的劃過,激起凌遠身體不自主戰慄,在最他感覺最激烈的那刻決然退了出去。
扣住後腦的手滑下至腰間,凌遠眼神迷亂有些慾求不滿,喘著氣腿有些浮虛。像是突然醒悟過來發生了什麼,凌遠猛地一愣喘著氣卻什麼也說不出來,瞬間臉紅到了耳朵尖。
域看著凌遠慌亂的模樣,後者那雙分外迷人的黑亮眼睛裡甚至摻著淚水,他用手背擋著紅腫的唇瓣,努力想要拉大和自己之間的距離卻怎麼也做不到,最後連身體都有些顫抖。
摟住凌遠纖細的腰身,感受到他激烈的掙扎卻始終不說一句話,域瞭然地鬆了手。
凌遠猛地後退,表情有些不清不白。
域想去拉他後被甩開,臉上終於露出些許笑意卻又很快消失不見,低頭的剎那對上凌遠呆滯的臉,緩緩開口。
“你記住,再怎麼黑暗化你也只是一個二十歲沒到的孩子而已,不必迷茫不必害怕,更不必孤單,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
“哪怕你現在這樣,”域嘴角抽搐了下,“我也不會笑你。”
凌遠猛然色變,像是看到了可怕的惡魔,白光一閃,消失在原地。
徒留一人,遺世獨立。
凌遠佝僂著身體出現在樹下,還是之前消失的地方。他臉色由紅到青迅速轉換,某個不可明說的部位正威風凜凜直立著。風馳決飛速運轉,幾乎瞬移般衝進了旁邊的溪水中。
山間冰涼的水讓大腦得到片刻安寧,凌遠猛地把頭伸出水面。
一想到剛才發生了什麼,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