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髓啊。”
“誰回來了?陳德你可知兇手為何人?”
“他?昨夜我就瞧著他,一夜了,他都沒跟我說過一句話。”陳德說完這句又疑惑地蹙眉,自己在小聲唸叨著什麼。
“大人,我們去找陳德時候,正好看到他對著這副畫像說話。”有人遞上了一畫軸給知府,知府命人攤開,畫內畫著的是一青衣少年,面如冠玉,眉目好生乖巧,而頭上插著的正是墳前所見的玉簪。
“豐曜?”身邊的紫嫣不知何時抬起了頭,愣愣地衝著畫像上的人喊道。
“啥?”少陽想不到還有這麼一著。
經過審問,從陳德斷斷續續的回答中,算是瞭解的大概。
三年前,嚴浩他們四人曾在這巴郡某妓院房中,遇到那處等候友人的豐曜。
當時眾人有些酒醉,入錯了房也不自知,見這少年長得清秀可人,誤把他當做是小倌,抓了進房中玩樂。
少年掙扎,他們以為那是欲拒還迎,還用麻繩綁好,以便作樂。
後有人敲門,竟是他們之前約好的那位小倌,而站在門口那邊的老鴇道了一聲夭壽。
這時,眾人才知自己當真犯了錯,心裡很是不安。
嚴浩他們先是給了錢,封住那個老鴇的嘴,然後派人四處搜尋那個少年,後查得他是一樂坊學徒的弟弟。於是他們便威脅那個少年,若是他敢說那夜的事,便讓他姐姐遭殃。少年懦弱,自此沒有再提那事。
只是過了一段時日,眾人一旦想起那夜總覺心熱難耐,怕是平日對慣那矯揉造作的小倌,忽而遇到這樣的良家小孩覺得別有風味,於是商討再找那少年一回,這次給他多些好處便是。
眾人便尋個藉口把少年帶至陸行貽宅邸,卻不料那夜似乎興致過高,下手過重,眾人心內有些不安,欲天亮找大夫給他照看。
但這少年竟然趁眾人不備逃跑,他們趕忙出門尋人。
那時少年狼狽一路逃跑一路叫喊,不知是誰一陣心慌,拿起路上的石頭便砸中少年後腦,少年因此落入河中。眾人見此也不施救,而嚴浩與陸行貽更是狠絕,跳進河中把昏迷的少年按進水中良久,直至其不再有氣息才肯罷休。
後來四人怕事情敗露,決議不再談及此事,他們匆忙回那宅邸清理乾淨,少年生前留下的髮簪,竹簫二人不敢隨意丟棄,故分開保管。
而李奉全則把當時折磨的工具埋在自家院子的枯井中,那口枯井本是一位算命師父教他挖的,說是可以辟邪鎮住陰氣。
陳德與李奉全還是不安,一人弄了副畫像日夜誦經慚悔,一人則是自此遣散小倌不再碰男子。
三年前的事,至此也算是道了個明白。
紫嫣一路聽著,在最後終是受不住,兩眼一翻便暈倒過去。
陳德被收監,知府帶人到他們府中搜尋,也真的在李奉全的枯井中尋得一些相公館才有的情趣玩樂工具,但在陸行貽家卻找不到竹簫。
後過了數日,陳德在牢暴斃,具體緣由官府也沒有說明。
同時,少陽又聞說那畫卷以及玉簪都不見了,聽說當時被盜賊打傷了正在檢視證物的兩位大理寺少卿以及小林大人。
“嘖,真是性急的人,對方罪都招了,還怕他死不了嗎?居然在此時作案,當真笨拙,還把那玉簪,畫卷都拿走了,不知是作何意,我想那不見了的竹簫肯定在他那兒。從皇都一直追至此處,弄那麼多花樣還不是想要我們揪出此案始末,那人還想圖什麼?”歐陽逸托腮鬱悶道。
少陽與他今日探望受傷的小林大人,他傷勢不重,只是手臂被那人用刀劃了一大口子,歐陽逸看著人家傷口悲傷謂他這是有好一段時日不得用筆了,突然又想起自己也應該好一段時日不得見妻兒,更是悲從中來,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小林大人嘴角抽抽,道:“不礙事,我慣用左手。”
“欸,不知少陽你那位友人現今如何了?”見小林大人似乎不能體會自己的悲傷,歐陽逸又轉而對少陽問起。
“哪位友人?”
“嘖,就是那位在公堂之上因家弟之事傷心昏倒的紫嫣姑娘啊,你這人果然涼薄,這麼快就忘記了對方。”歐陽逸語罷很鄙視地看了少陽一眼。
少陽不屑理他,淡然道:“我眼下正想去她那探望,不愁你費心。”話音未落便起身準備出門。
歐陽逸卻拉著少陽衣袖,笑著道:“別走那麼急,說兩句便如此,你的氣量可真小。既然要探望友人,不如帶我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