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充裕,所以並不著急出門,柯爾讓帕蘭奇吃飽了才離開家,不過帕蘭奇因為害怕坐在對面的諾曼,沒敢吃多少,倒是一直縮在柯爾背後,諾曼當然是很不滿這個小鬼一直黏著柯爾啦,不過待會兒人就走了,他就暫且忍耐一下吧。
雖然諾曼的臉很臭,兇巴巴的。
柯爾當然知道諾曼在想什麼,苦笑著扭頭看看自己身後被嚇壞的小獸人,發現柯爾回頭,帕蘭奇睜著大眼睛,苦著臉,紅著眼眶,然後輕扯了扯柯爾的衣服。
送帕蘭奇回去的途中,柯爾注意到,帕蘭奇的小手一直緊緊扯住自己的衣袖,腳步越走越慢,於是低頭問:“是不是累了?”
抬頭,帕蘭奇默默看了看柯爾,銀色的眼眸中充斥著複雜的顏色,隨後又低下頭,搖了搖。樹上的葉子隨著風聲搖曳不止,落下在充滿著荊棘與枯枝的潮溼地上的光斑宛如火種,就在腳跟前閃耀,卻帶不來任何溫度。
就像自己總是猜不透這孩子的心事。
柯爾嘆了口氣,摸摸帕蘭奇的額,輕道:“累了的話就告訴我,不要勉強自己。”
低垂的腦袋沒再抬起,只是默默點點頭,小小的臉蛋瞬間被頭髮遮住,看不到表情,而手卻沒有鬆開過。剩下的路,帕蘭奇一直低著頭,步步緊跟著柯爾,兩人越過河流走到下游,不久便看到人煙的痕跡,而越靠近村子,那隻緊抓住柯爾袖子的手就握得更緊。
他在顫抖。
柯爾發覺到了,但苦於帕蘭奇的沉默,他只好反手擎著他的手,希望能給他帶來些溫度。
安慰似的一笑,沒有言語。
不久後,他再一次送帕蘭奇回到上次的地方,遠離村口不遠的河邊。
眼看四下無人,柯爾回頭正要道別,可帕蘭奇竟突然伸手抓住自己的衣袖,死死的。
“只能送你到這裡了呢。”柯爾看了眼村落,搖頭苦笑道,“我不能送你進去。”
聽到這兒,帕蘭奇幽幽抬起頭,過了很久才放開柯爾的袖子,手呆呆僵在空中,沒有放下,他的目光直直望向這邊,淺淺的銀色眼眸裡蘊含著無法猜透的情緒。
他的眼神深刻而幽遠,竟不像個孩子,而他的手,始終沒有放開。
“帕蘭奇,我得走了。”柯爾抱歉地說,“乖乖回家去,聽話。”
然後親了親他的額頭,就像父母對待孩子一樣。
雖然只見過兩次,但柯爾打從心底疼愛帕蘭奇。
而帕蘭奇卻咬了咬嘴唇,像是有什麼想說,但最終沉默下來,放開柯爾,然後退後幾步,神色怪怪的。不過柯爾無法停留,簡單的跟帕蘭奇道別之後,他便獨自轉身,走回森林。
不過,事情並沒因此結束。
當天晚上,夜深人靜,睡夢中的柯爾忽然被洞口外面奇怪的窸窸聲吵醒,於是他小心翼翼起身,靠近洞口,仔細傾聽,發現那聲響就在附近。
好像是有什麼在外面,但似乎動靜不大。
不是掠食動物,倒像是小動物的聲音。
於是他沉了氣,攔住已經摩拳擦掌的諾曼,搖了搖頭,然後舉起火把,自己先走了出去。
如果是小動物,火光能立即趕跑它。
果不其然,柯爾一走出去,那聲音便消失了,柯爾往黑漆漆的四周環顧一圈,忽的聞到一絲血味,於是柯爾順著血味過去,發現草地上只有一灘未乾涸的血跡,看樣子剛才是有什麼動物在這裡療傷休息吧。
草地上染了一大片血,看樣子,應該受了不小的傷。
逃到哪裡去了呢?
柯爾定睛,望著眼前黑漆漆的森林,心想那動物應該逃到林子裡去了,再四周看看,似乎沒有異樣,也沒有危險的感覺,於是便喘了口氣,準備返身回山洞,而就在他剛轉身沒走兩步之時,突然聽見附近草叢裡傳來一聲輕微的,類似於從喉嚨裡發出的咕嚕聲。
……!
立即拿火把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一照,在閃爍的火光的照耀下,柯爾看到,距離自己五六步距離的一棵大樹下,竟然趴著只渾身溼漉漉的雪白小狼崽。又冷又餓的小狼瑟瑟發抖,抬起眼睛望著柯爾,銀色的眼珠子讓柯爾有些眼熟,於是他蹲下身,向小狼崽伸出手,那隻小狼居然沒跑,反而搖搖尾巴,親暱地舔了舔柯爾的手指。
這種感覺讓柯爾覺著熟悉,於是他試探性地喚道:“帕蘭奇?”
聽見呼喚,頓時有了精神似的,小狼崽鼻子噴了噴氣,抖了抖身上的毛,撐著身體歪歪扭扭地站了起來,但是很快又跌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