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說,“就按他說的辦吧,治療也方便一些。”
“真的沒關係麼?”西格爾仍是擔心,“你傷得這樣重,布萊斯還讓你上山採藥。”
語氣裡似乎多了幾分責備。
“沒關係的,我好很多了,動一動算是鍛鍊。”柯爾點頭,然後笑道,“謝謝你這麼關照我。”
苦笑,西格爾抿唇說:“說什麼呢,你可是……”欲言又止,他轉過臉,說,“你可是我們的族人,我當然要好好照顧你。”
因為自己是“加爾德”的原因麼。
想到這兒,柯爾便覺著無奈,卻也不好言明,初來乍到,接下來的事……走一步算一步吧。
“怎麼這麼慢。”叉腰站在門口,布萊斯生氣地說。
“回來碰到了西格爾,說了會兒話。”柯爾回答,便把一筐子金色花遞給布萊斯,自己則站在一旁,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一邊取下花芯,布萊斯一邊說:“西格爾跟你說了吧,你住我這。”
“知道了。”很快回答。
手指微動,布萊斯頓了一下,但沒回頭,他說:“可不是白住,你要幫忙。”
“瞭解。”
“做飯打掃你都要做。”
“嗯。”
“所以你是在敷衍我?”白了柯爾一眼,布萊斯不悅回頭,“話說長點兒不行麼。”
“當然可以。”柯爾苦笑。
“我也不是閒著要找人聊天,哼。”悶哼一聲,布萊斯扔下手中的活,說,“我出去會兒,你幫我把這些都弄好,我不要花芯,太臭了又有毒,等弄好晚上做藥敷上你的傷口就不痛了,要是弄不亁淨……反正也是用在你身上。”說完便拍拍手,出去了。
柯爾目送他的背影,微微搖頭。
儘管嘴裡說著令人不快的言語,但柯爾知道布萊斯心很軟,從他方才小心翼翼摘花的動作就能看出。
低頭,望著手中的花。
金色花的氣味,是血的臭味,令自己不安的氣味。
驀地又想起萊伊帶血的微笑,柯爾不禁握緊花瓣,這下味道更重了。
這味道象徵著別離,他不喜歡。
因為沒有回憶,所以更加懼怕別離,生怕這樣孤零零的留在世上,生怕失了能夠溫柔帶自己回家的人,他不曉得這麼壓抑的情緒究竟從何而來,或許只是單純的厭惡被丟下的感覺吧。
日復一日,那個噩夢還是會纏上來,充滿血,充滿血似的淚水。
每一次夢醒,心臟都很疼。
他感到悲傷,那種無以名狀的,難以言喻的悲傷,發自內心,卻像是要將靈魂完全淹沒。
失去的痛令人窒息,再不想又一次經歷。
想見他,說聲抱歉。
“萊伊──”嘆息般輕喚他的名字,空氣中突然彌散進一股異樣的淡淡花香,像是被門口的風吹進來的。
柯爾回首,沒想到,真的有人在屋外。
微微驚訝。
默默扶著門框,帕蘭奇捏著一束白色的小花,低了低頭,然後邁步走了進來,把花放在床頭,又一語不發的要走出去。
“帕蘭奇。”叫住他。
訥訥回首,帕蘭奇止住腳步,一動不動。
望著桌上的花,柯爾問:“這些花是……”
“給你的。”
“給我的?”驚訝。
“因為你看上去沒什麼精神。”帕蘭奇淡淡地說。
“難道你……跟著我?”
點頭,帕蘭奇沒有隱瞞,他說,“主人讓我跟著你,我怕打擾你,所以只在旁邊看著。”
原來是薩拉的命令。
“你昨晚……沒事麼。”想到這兒,柯爾問。
搖了搖頭,帕蘭奇說:“魔蛟是西格爾的馴養物,主人答應回來之後,它們便沒有傷害我回海里去了。”
言下之意如果薩拉不答應回來,就會傷害他麼。
“想不到西格爾竟然飼養魔蛟這樣危險的野獸……”
“這很平常。”帕蘭奇微微闔眼,然後睜開,“獸耳族的首領直系血統,都有一種力量,能使得最兇惡殘暴的野獸臣服,所以他們世代都會馴養一些奇怪又危險的野獸來保護自己。”
“直系血統?那是什麼?”頭一回聽說這個詞。
“紫色的眼睛。”帕蘭奇說。
“所以薩拉也有這種力量?”
帕蘭奇點點頭。
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