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我是程……”程未止話到了嘴邊拐了個彎,“我是陳祝。”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一個故意壓得有些低的十分好聽的男聲傳過來:“陳先生,您一個小時零四分鐘以前是要了外賣麼?”
程未止心理素質實在不過關,一聽這話,手心就冒出汗來,他一邊掐住電話線,一邊訥訥地應了一聲,磕磕巴巴地說:“我……是,我要了奶茶、慕斯、冰激凌兩盤加上六份涼粉……給我兒子。”
“哦,您要的芒果口味冰激凌沒有了,請問換一款可以麼?”
程未止一邊答應著,一邊慌慌張張地把電話旁邊的通訊錄倒著拿過來,翻到中間的一頁,上面寫了一堆除了他以外誰也看不懂的符號:“有什麼,你……你說。”
“我們有蜜桃的、薄荷的、咖啡的、巧克力的、草莓的、鳳梨的、還有朗姆酒……”
對方話音沒落,程未止就舒了口氣,打斷了他:“好,我知道了,你……你是蘇輕麼?”
這是他們商量好的暗號,光是意思說對了不行,程未止要確定對方是歸零隊的人,其中對方“一個小時零四分鐘”必須說得準確,之後報的奶茶口味必須一字不差地按著順序,而程未止要對的除了報出的點菜食物種類、順序不能改變以外,後面還要強調一次“給我兒子”。
蘇輕應了一聲,輕聲說:“我現在就在你家樓下,可以上去說麼?”
程未止從這非常古董的小二樓樓上往外看了一眼,發現除了爬滿了窗欞的爬牆虎葉子,連鬼影子也沒瞧見一隻,忍不住問:“你在哪?”
“已經到你家門口了。”蘇輕說完,就掛了電話。
與此同時,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他這一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