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紅地的中心位置,沈易站在亞拉的門口,靜靜的看著一臉愁苦的美娜,想安慰幾句,可是說出來的話就像在訴苦一般,不如不說。“易易,你先回去吧,有什麼我再告訴你。”最後還是美娜先說的話,只見他收拾好惆悵,帶著一抹擠出來的淡笑,輕輕說道。
旁邊默默陪伴他的禹推了發呆的沈易兩把,他才恍然大悟,急忙回答:“啊?哦!德,你照顧好美娜,有什麼就去找耀吧。”蛇族有強大的治療能力,他不是沒有見過。
有一次一個熊族的小獸人摔斷了腿,耀只用了一些沈易沒見過的藥草,加上類似石膏的東西敷在小獸人的腿上,才過了兩天小獸人就恢復如常,簡直比現世的西醫還厲害。亞拉身體不好後,沈易也曾經請耀來診斷過幾次,但是每次耀的表情都難得的難看,帶著三分惋惜,七分遺憾的口氣,耀告訴沈易,獸人之地有三種人是蛇族無法醫治的,第一種求死之人,第二種已經入土的人,第三種就是亞拉,被獸神召回的祭司。
其他人聽了這話都沉默不已,可是來自現世的三個人——沈易、奇、諾亞卻難以相信,前兩種人現世再厲害的醫生也治不好,但第三種人明明就是帶著一個神職者的帽子的普通老人,怎麼又治不好了。
耀見解釋不通,索性丟下一個爛攤子給瑞,自己甩著漂亮的蛇尾回去睡覺了。諾亞帶著惋惜也跟著離開了,奇還有巡查的工作也沒有久留,最後只剩沈易和禹站在屋外,和美娜隨意的聊著。
禹默默的走上前,拉起沈易的冰涼的手,用掌心的溫度給他莫大的鼓勵。他暗歎了口氣,無奈的說,“易易,我們回去吧。”回過頭看著屬於祭司居住的屋子,暗紅色的木門緊鎖著,門外種的是上個月沈易在紅地河邊發現的白色小花,花枯萎了一片,但是香味卻在空氣中留戀的滯留著。
“嗯。”沈易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麼,轉過身對禹說,“明天,不,今天我們去找個人吧。”不是他胡亂猜測,亞拉在這裡最想見的人就是呆在河流上游的久未見面的獸人。至少這一點,沈易有自信幫亞拉完成,在亞拉不多的……時間裡,幫他完成。
禹看著河流上游隱隱約約的屋簷,黑色的瞳孔裡倒映出河流的波瀾。“嗯,我想祭司一定會很開心。”只不過那個人,又是怎麼想的呢?究竟有什麼阻礙了他的腳步,讓他連這麼一點點路程都難以走完。
所以在泰按照慣例繞著紅地走了一圈後,他披著霞光慢慢的踱步回家。腦海裡還回想著之前看見的畫面,一個虎族的小獸人挑戰熊族小獸人,結果被甩出去了很多次。臉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跡,還有鮮明的擦傷,可是在最後一次把熊族小獸人壓倒後,笑的和沒事一樣。泰一個人笑出了聲音,他想起以前的自己,明明比其他的小獸人要瘦弱許多,可是每天都不服氣的挑戰別人,獵物打的比別人要多,別人打一隻,他就打兩隻,別人打兩隻,他就挑著最大最難的打。所以每次都帶著一身傷回來,幸好,亞拉是祭司,有許多藥草幫他療傷。
禹遠遠就見泰走過來,立馬示意沈易一起走了過去。沈易露出一個算得上友好的笑容,帶著淡淡的語氣說,“阿叔,你回來了。”泰聞言抬起頭,看見沈易的臉後本能性的向後退了半步,這個小雌性可把他弄得夠嗆。到了紅地井水不犯河水的,現在來找他,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禹上前一步,負手在後,說了一句,“阿叔,我們是為了祭司而來。”泰的脾氣他很清楚,直來直去更適合他們的交流。
泰這才抬起頭,禹依舊是微長的黑髮,刀削般的下巴,冷淡的神情,簡直是瀾年輕時候的模樣。想起瀾,泰又一次陷入了回憶。以前的他最羨慕的就是瀾,和達、納不同,瀾向來不是很合群,可是卻總是和每個人都相處的很好。而他則不同,每次他都迎合大家,卻比不過獨來獨往的瀾。後來結伴後,瀾就安分的守在卡瑪的身邊,漸漸的泰就忘記了有這個人的存在。現在想來,瀾不是最聰明不過的嗎?
泰露出一個笑容,弄的沈易不明所以,就聽見泰說道,“進屋說吧,斯特說不定做了他拿手的烤肉。”
星若燦爛,如河流的回溯上天一般,在沈易褐色的瞳孔中靜靜的流動,周圍出人意料的安靜,只剩下沈易和禹的呼吸聲在空氣中交織。禹沉迷於沈易眼中的銀河,沈易同樣在禹的眼中欣賞河流的風景。兩人很有默契的沒有說話,從泰的家中一路無言,但是一個人看向另一個人的時候,必然會有溫情的回應。
在家門外,走在前面的沈易回過頭,對禹說道,“禹,我對不起泰阿叔。”原本兩人是去說服泰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