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隨後一股陰冷的感覺滲透他的大腦,身體微微一顫,便軟了下去,意識陷入了一片黑暗。
張鐸伸手,毫不費力地架住倒下去的秦飛,轉身看向身後緩緩走來的人。
“少爺。”張鐸開口道。
來人臉上戴著木雕的彩繪面具,在走到張鐸面前後,才抬手摘掉面具。他對著張鐸點了點頭,然後目光落在秦飛身上,笑容便又深了幾分。如果此刻秦飛醒著,便能認出這人赫然是顧寅的好友,耿家繼承人耿博文。
“顧寅確實厲害,也想到了提防著我,但最後到底是沒有防住。”耿博文收回目光,對張鐸吩咐道,“帶他去掛號大廳,安置好了之後,去外面迷陣擋一擋顧寅,別讓他闖進來了。”
張鐸扛著秦飛進了醫院,耿博文抬起自己的右臂,捲起衣袖,他裸|露的手臂上竟然佈滿了屍斑。
耿博文在心底嘆息了一聲,要不是在b市煉化壇中仙時,被橫插一腳的顧寅重傷反噬,他這具身體還能用上好幾年。
☆、第78章 請君入甕05
耿博文的這具身體並不是他生而帶來的那具肉身,或許更準確地說,這具身體是屬於耿博文的,但這具身體裡的魂魄卻不是耿博文,而是叫尚童。
在千年前的那一世,尚童是位居大國師之下的大祭司,他一直追求打破陰和陽的界限,混淆生死,讓自己掙脫生死的束縛,獲得不死不滅的力量。然而他的能力有限,十幾載的鑽研,依舊找不到能夠打破陰陽之間界限的方法,但他知道,有個人知道打破界限的方法,那就是當時那個時代,玄術領域的天才,那一世的顧寅——蕭子寅。
蕭子寅是玄術的天才,但他從出生起就被預言將會成為王朝毀滅的災難,於是他被家族拋棄,被皇帝下令追殺,行蹤成迷,尚童根本找不到他。
契機是出現在某次去緣覺寺找元清的時候。
尚童是祭祀,經常來往緣覺寺。元清是當時那寺中主持的關門弟子,所以他跟元清很早就認識,算是老熟人了。而尚童是那次無意間的拜訪,卻意外地在元清那裡見到了蕭子寅。
蕭子寅並不介意被他看到,他是被追殺,但那麼多年來從來沒有人得手,反而是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計其數。即便通緝令未撤,但蕭子寅已經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除了亡命之徒,幾乎沒有人敢繼續追殺他。
尚童是見到了蕭子寅,但他跟那些惜命的人一樣,一樣不敢動蕭子寅。直接上去問蕭子寅要打破陰陽界限的方法,尚童自然也是不敢的。
但尚童的野心並沒有因為恐懼而止步,為了他的野心,他開始了漫長的等待,等待蕭子寅露出他可以利用的破綻。
而他的耐心最終也得到了回報,他發現了蕭子寅對元清產生了一種隱秘的感情。尚童發現這點後,並沒有馬上亟不可待地動手,而是選擇了蟄伏,直到蕭子寅對元清那感情沉積發酵到再也無法自拔,尚童便開始動手了。
他利用大國師,安排了抓捕蕭子寅的行動。蕭子寅也果然如他所料,在他搬出元清的安危後,毫不抵抗地束手就擒了。因為蕭子寅很清楚,緣覺寺是國寺,只要沒有他蕭子寅,那緣覺寺便可以護住元清。
尚童的計劃很順利,蕭子寅成了監下囚,他本以為這樣便可以從蕭子寅那裡,得到他想要的那本寫有打破陰陽界限的手記。然而,尚童還是失算了,除了元清,再也沒有可以威脅蕭子寅妥協的籌碼,而從蕭子寅離開緣覺寺後,元清便不是他能夠動的人物了。
漫長地等待最終卻一無所獲,尚童憤怒地教唆了大國師,讓他透過皇帝,施以削肉剔骨之刑,後將蕭子寅的碎骨和血肉,四散鎮壓在不同的地方,從而禁錮他的魂魄,想要等他有能力控制魂魄後,再利用控魂之術,找出他想要的那本手記。
但尚童又沒能如願,因為出現了一個他全然沒想到的變因。
元清開始走訪各地,尋找蕭子寅的碎骨和血肉,幾年後竟真讓他集齊了蕭子寅的碎骨和血肉。隨後,蕭子寅被他禁錮的魂魄就掙脫了出來,他失去了最後的一絲希望。
尚童自然是不甘心的,他想到等到他死後,他這一世的野心都會在輪迴中消失,他會忘記這一世的一切。他不願意接受這樣結局,於是他用了陰屍陣,將自己的靈魂移入年輕的肉身中,借人陽壽,以這樣的方式,保住他的野心,保住他的記憶,繼續“活”在這個世上追求他的目標。
用陰屍陣的方式,他換了十次的身體,他知道了冥鎖陰扣的存在,知道了打破那東西,便能打破陰陽的界限,但怎麼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