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小貨車籠子裡腐爛出大半個頭骨的喪屍,這個喪屍懂得身處危境,不停地兇狠撞擊籠子,籠子雖然是雙層鋼條焊成的,也被撞得變了形,還有一條鋼條被啃咬拉扯得斷裂開——這架勢,變異喪屍!
鎮上有一家造紙廠,房子被推平了,但是過去的處理汙水系統還在,有一個深達五米的沉澱池。
張恕問曾茂要一個可以關變異喪屍的地方,曾茂就把這個池子交給張恕用。
小貨車開到池子邊上的時候,池子頂部已經加裝上了一個只有巴掌大透氣窗的厚鐵蓋,不用機械根本吊不起來,這是為了防範變異喪屍逃出來。
張恕看過環境,湊合能用,這才點頭讓大兵們用鐵鏈把關著變異喪屍的鐵籠子拖下小貨車,往池邊拖。
籠子裡的變異喪屍彷彿感覺到危險逼近,比路上鬧得還厲害,在籠子裡左撞右頂,撞得腐肉膿汁飛濺,吼叫聲讓附近一帶的人紛紛驚慌側目。
周存剛大著膽子問張恕:“老闆兒,你整這麼個東西搞啥子?”
六個大兵把籠子拖到池邊,可是池緣有一圈鐵管拆剩下的鐵樁子,眼看就要推進去大功告成,籠子的鐵條卡在了樁子上。
“往左邊拉!”
大兵們往左邊拖,想繞過去,可惜卡得很死,又往右邊試,還是不行。
硬拽的話,和鐵樁子卡在一起的鐵條發出撕扯的聲音,籠子本來就被變異喪屍咬斷了一根鐵條,再斷一根,這個危險性有多大誰都知道。
周存剛看得火起,以為張恕不理他就是因為手下太笨,罵著走過去,想看看到底卡得怎麼樣。
周存剛離籠子一米站住,還算經驗足,知道有些變異喪屍的手腳可以拉長,等變異喪屍胳膊朝他伸出來,又後退半步,果然,變異喪屍的胳膊突然拉長了十幾厘米,還是差那麼點夠不著,哈哈大笑:“再伸嘛!有本事再伸嘛!”
就在周存剛以為沒事,彎腰蹲下檢視的時候,周圍大兵們叫喊起來,變異喪屍很聽周存剛話地把胳膊又伸長了十幾厘米!
周存剛抬起頭,連腰都來不及站直,就看到喪屍吊著皮的手抓到臉前——
“砰!!!”
一聲巨響帶著張恕的命令:“鬆手!”
六個大兵一齊放手鬆開口,鐵籠子翻滾倒向沉澱池,周存剛嚇得不能動,眼睜睜看著那隻幾乎抓到他鼻子的手迅速遠離,喪屍嘶吼鬼叫,被籠子拖著一下子滾了下去。
張恕從容收腿,只有他自己知道手心裡捏了把汗,雖然帶著人去把變異喪屍抓回來,但究竟要不要把自己逼到絕路還拿不定主意。
一邊很清楚,如果不能置之死地而後生,他這輩子都別想悟出劍意來!
一邊顧慮重重,如果悟不出來,雲鳩又在生病,很可能伸不出援手,那就真的是找死了!
所以周存剛的話張恕才沒心情回答,沒想到周存剛居然跑過去,還差點被喪屍抓上一把。
逼出魔氣的法陣只有雲鳩會,而云鳩現在的身體狀況,別說要他來救人,就是讓他指導張恕恐怕都做不到。
危險之下張恕只好趕過去一腳踢在籠子底部,直接踢斷了鐵樁子,才救下週存剛。
張恕如此直接的力量展示,讓周圍人目瞪口呆。
同時,張恕也下定決心:必須下去!必須做到!他根本沒有退路!
鐵籠砸落到沉澱池底部,焊接的鐵條承受了張恕一腳,又在撞擊底部過程中震斷了兩根,整個籠子徹底變形!
張恕深呼吸一次:“我下去以後立即蓋上鐵蓋!沒聽到我叫開啟的聲音,誰也不許吊開!!”
周存剛突然明白過來張恕要幹什麼,慘叫:“老闆兒……”
聲音還沒落,張恕腳一點,人向沉澱池裡緩緩落下去,變異喪屍也在鐵籠上撕開了一個容它鑽出來的口,周存剛只能下令:“蓋起!沒聽見老闆兒說的!蓋起!!”
厚重的鐵蓋一落下,工地和周存剛的聲音全都被隔遠了,儘管鐵蓋上有一個透氣窗,但只能容細細的一道光柱落下,有半個操場大的沉澱池裡漆黑一片,只剩下鐵條脆弱的呻吟聲和喪屍喉嚨裡咆哮的聲音。
張恕盤膝懸坐在空中,五心向天,閉上眼睛,關閉神識,籠罩身外的青光浮現的同時插在沉澱池外的六支陣旗靈光一閃,紛紛在啟動後消失在人們眼裡。
撕裂的叫聲中,走投無路兇性大發,又加上餓了不知多久的變異喪屍向張恕撲來——
意,是什麼?
雲鳩手裡的雷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