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噬靈珠的事情上吊自殺。
「喂!有沒有人啊?」他扯開嗓門大叫道。
聲音從二樓一直傳到一樓,可就是沒有應,也不見傭人的影子。彷佛人去樓空一般,宅邸中死氣沉沉,就算全家出去弔祭,也不可能不留一人看家吧。
「黑木!你在哪裡?」
慕少遊臉一沉,扶著二樓走廊邊上的欄杆朝下望去,大門不知所蹤,大廳已經被佈置成靈堂的樣子,白色的菊花鋪了一地,站在原地能聞到菊花特有的香味。
太誇張了吧……慕少遊這麼想著,走下樓梯,走到靈堂的正中央。
他看到了靈位上的照片,還有一具白色的棺木。
照片上的人不是父親老邁的臉孔,而是一張年輕人的照片。那人昨天晚上還和他見過面,而且出言不遜,和墨蒼旭大打出手。
黑白照片被放大成遺照掛在那裡只能說明一件事情。
慕然死了!慕少遊的眼神一凜,知道其中一定發生什麼變故。慕然身為慕家二子,地位尊崇,突然暴斃,為什麼黑木之前一點沒有提起?而且他的神態和舉止完全和平常無異,怎麼看都不正常!
這個節骨眼上,為什麼不見墨蒼旭?
黑木說他在客房中休息,照如今情況看應是敷衍之詞。死了人,首先被懷疑的就是昨晚和慕然發生衝突的墨蒼旭,慕家的人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
還是說,後來他又和慕然發生摩擦,失手將他打死?
慕少遊想起了意識世界中墨蒼旭對自己說的話,還有他那副打扮,突然動搖了。相處一年,他以為夠了解墨蒼旭,但是到頭來,他發覺自己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他究竟活了多少年,經歷了多少人事?
意識世界中的談話清晰而又深刻的留在腦海中,慕少遊幾乎能一字不差的記憶起。他神差鬼使地將袖子捋起,愕然看到綁在右臂上的繃帶,上面還有些新鮮的紅色血跡。
伸手去摸被繃帶綁住的臂膀,才輕輕捏一下就痛得他齜牙咧嘴。
到底是怎麼回事?意識世界的傷為什麼會到現實世界?
繃帶上似乎又有血水滲出,如果不去碰,倒也感覺不到那裡有傷。慕少遊站在菊花堆成的花叢中,看著慕然的遺照,有些不知所措。
還是先找回墨蒼旭,然後再考慮要不要繼續追查狗靈。如此想著,他剛要上樓找人,突然感受到門口傳來的凜冽殺氣。
周圍的空氣一凝,慕少遊向身後望去,看到一名黑衣男人站在門口。也不知他是什麼時候來的,無聲無息,不怒而威的神態和軒昂的眉宇,如果不說,沒有人會相信他是慕然的親生哥哥。
沒錯,來者正是慕越,最有可能繼承慕家家主之位的人。他只比慕少遊小几個月,從外表和氣質看卻相當老成,臉上永遠掛著撲克牌般的假面,用面無表情來形容也不為過,和不成熟的慕然相比,他有種讓人無法親近的距離感。
此時陰沉的臉上更添三分肅殺,他背著手緩步走向前,雙眼直視著靈位上的照片。
「小的時候,他一直是個安靜的孩子,也很聽我的話。」低沉的聲音中透出苦澀的悲慼之情,「後來他打架,鬧事,玩女人,暗中跟我較勁,我也一概包容,因為我是他的哥哥。」
說話之間,慕越已經來到慕少遊的身旁,他突然詭譎的扭頭,歪著腦袋冷笑。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大哥,慕然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殺他?」
殺氣突然暴漲,驚得慕少遊額頭上滲出冷汗。慕越的氣勢驚人,壓的他喘不過氣來,莫名其妙的指控讓他覺得大事不妙,他經常收靈,可從來沒殺過人,何況對方是同父異母的弟弟。
「我沒殺他!」慕少遊不加思考立刻予以否認,「我昏迷了一晚上,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黑木也可以作證。」
慕越冷冷的瞪著他,眼神中射出不信的光芒。
「大哥,事到如今你還要否認麼?你昨晚帶著朋友踏入家門,一進來就和阿然發生衝突,今天早上傭人發現他死在院子裡,難道你想說與你無關麼?」
是說墨蒼旭殺了慕然?!慕少遊臉色一變,他最擔心的事情就是這個。墨蒼旭武功高強,萬一被慕然挑撥,下手不知輕重……
慕越負在背後的手輕輕聚力,他繼續說道:「況且,你的朋友也已經承認,是他殺了阿然。現在你想怎麼解釋?」
「不可能!」慕少遊震驚的倒退一步,根本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