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是發情的野獸。沒錯。誰讓你這隻小野貓這麼勾魔。”
“被你折騰死了。”
“不過你怎麼突然……”
安格雷還想多問兩句,湮的肚子卻突然叫了起來,“啊,都被你榨乾了!好餓……可是身上還黏黏的,好不舒服哦。”的確,精液和汗液,甚至還有口液,全部都糊在他們身上,異常的粘膩。
雖然湮沒有潔癖,但是多少還是會在意身上的感覺的。
“嗯,你再睡一會兒。我去把中飯做好放在爐子上,再去給你燒點水,就叫醒你洗澡,好不好?”
“嗯。”湮將腦袋又在安格雷的懷裡埋了一會兒。
安格雷的吻落在湮的肩頭,虔誠的如同信徒,“……如果可以,真的不想離開你,一秒鍾都不想離開你。”
“你呀……”
溫柔的接吻。好想再靠近彼此一點,再多靠近一點,最好把對方揉到自己的身體裡,每一寸肌膚都不想要放過。那麼喜歡,喜歡的心都疼了,肝都顫了。好像沒有了對方,就沒辦法活下去。
竟然已經愛到了這個地步了。從什麼時候感情變成這樣的?並不知道,也不確定。但是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離不開、逃不掉了。知道是不對的,試圖逃開過,可那隻讓他們更加確定彼此對於自己的重要性罷了。
“好了,我真的要起床了。不然我們都要餓死在床上了。”當然,這個“床”到底能不能被稱為“床”還有待商榷。
“安格雷,謝謝你。一直這麼照顧我。”
“傻瓜,我當然要照顧你的。可是我把你‘偷’出來的呀。”摸摸湮的腦袋,“答應我,你不許想太多。有我在一天,我就希望你無憂無慮地、快快樂樂地生活下去,好不好?”
湮把腦袋埋在被子裡,使勁地點了點頭。他才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哭了呢。
先是安格雷將做好的早飯拿到了“床”邊,他們簡單的吃了一些。之後水燒好了,湮就先去洗澡,安格雷則去收拾廚房。因為帳篷是個相對密閉的空間,不及時清理剩飯剩菜很容易產生異味,招來蚊蟲。
現在輪到安格雷去洗澡,湮就走出了帳篷。他換了身乾淨的衣裳,早上激情的氣味早就已經散去了。
“嗯,陽光很好,空氣也很清新。”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湮希望可以和安格雷隱居起來,躲到一個誰也不知道、誰也找不到的地方,自食其力地過完餘生。
安格雷這時也走了過來,從後面抱著湮,親親他的側頰,“湮,你在想什麼呢?”具體的說不上來,但是安格雷可以感覺到湮從今天早上就怪怪的,做愛的時候倒也是投入,可總給他感覺是心事重重的。
“怎麼不叫‘寶貝’了?”
“我想了想,總是那樣叫怪肉麻的。”四隻手重疊在一起,放在湮的腹部,“只是我們倆在一起的時候還好,若是有旁的魔,怕你也會害羞吧?而且我發現,如果在床上稱呼你的時候,你會特別的激動。但是平時叫你,我卻想起了那時候激動的你,自己難免有些把持不住。”
“你真是每天都讓我有新的發現,好像寶藏一樣。以前覺得你是禁慾主義者,現在才發現,你根本就是淫魔。”
“說不定還真是因為平日裡都壓抑著了。”
“……那,也不許找別人發洩。”湮的聲音小小的,卻充滿佔有慾。
托起湮半轉過來的腦袋,安格雷還是以吻為誓,“你真是個傻瓜。除了對著你的時候,它就是個死物。”
聽安格雷這麼“嘲笑”自己的兄弟,湮“噗”地一聲笑了出來,“你還真是‘重色輕友’啊。”
“我不過是‘重湮輕一切’罷了。”
“安格雷,你知道嗎,其實我真的很想,非常想和你一輩子都隱居起來,過自己的生活。我以前很認同你,覺得亞瑟和水華之間的糾葛,包括亞瑟離開我們的圈子,他們的難過和痛苦都是無病呻吟,太誇張了,反正也不是見不到。可是我現在才明白,他們真正痛恨的,應該是在命運面前的無力感吧。這是一種很糾纏的感覺,如果一天沒有以新的感受代替它──或者說,走出這種畫地為牢的處境,這份無力,就永遠不會消失。一輩子都不能做自己命運的主人啊……我想,這才是他們痛苦的根源吧。”
安格雷點點頭,“有時候,不站在那個處境裡,我們的任何安慰,都更類似於一種敷衍。誰能夠真正懂得另外一個魔呢,所謂的生活,人間有句話說的沒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冷暖自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