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了下來,張靈泉掀開簾子鑽進腦袋來,“嘿嘿”一笑。“寧死不從?行啊——把你賣到娼館裡看你還有沒有這麼硬氣?”
“你!”公孫羽昂起頭。“士可殺不可辱!”
張靈泉嘿嘿冷笑,一面用不壞好意的眼神掃視公孫羽。公孫羽被他詭異的目光看得哆嗦一下,兀自強硬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若論調笑氣人的話,他哪裡是市井出身的小道士的對手,張靈泉不過又是嗤笑一聲。“我能怎麼樣?小子,感謝你投胎的不錯吧——公孫家族是挺麻煩的。”
他瞟見公孫羽又要得意的表情,繼續說道:“不過嘛……這裡是嶺南,不是江北。只要不把你弄死,還是有不少辦法的——封了你的靈力把你賣到窯子裡配種咋樣?”
他這話說的粗俗不堪,公孫羽卻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配種……是什麼意思?”
“……”張靈泉一怔,繼而整個身子鑽進車廂裡捧腹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原來是個純潔的小少爺。”他肆無忌憚的掃著公孫羽的全身,後者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無花繚亂甚是好看,小狐狸也抱著肚子眉眼彎彎笑倒在楚湘竹懷裡,又跳下來去抓公孫羽一張俊俏的面容。
公孫羽臉一偏躲開去,小狐狸把腦袋湊到他耳邊,輕輕往他耳朵邊哈了一口氣——
熱呼呼的感覺轟的傳遍全身,一陣酥酥麻麻。公孫羽不知所措,一張臉已經變得通紅。
小狐狸右爪捂嘴巴笑倒。在車廂裡滾來滾去。“哈哈!先生——這個人類太好玩了。”
他雖然是沒化形的小妖,卻有一個千年大妖的母親,又是天生魅惑的狐族。略施動作,有樣學樣。就把男女之事上純白的像張白紙似的公孫羽鬧了個大紅臉。等他反應過來他居然被一隻狐狸調戲了的時候,一張臉拉的老長,似乎能刮下一層怨氣來。又開始奮力掙扎。
然而他的全身東西都被搜遍了拿了下來,小道士綁他的繩子又不知怎的十分結實。掙扎半天,卻是無論如何都沒能弄開。
張靈泉笑夠了,也不去管他,鑽了出去又駕起了馬車。
車輛平穩的行駛著,小狐狸眼珠子一轉,又轉向楚湘竹求道:“先生先生——你可會水鏡之術?”
楚湘竹轉念一想就明白了他的意圖,於是含笑伸出右手來凌空一揮,一個半透明的水鏡出現在馬車內,公孫羽也忍不住朝那鏡面看了一眼。
只是,他這一看,立刻怒氣更甚。那水境之中呈現的,竟是他滿臉硃砂顏色,全是小狐狸用狐狸爪子畫出的歪歪扭扭的烏龜王八。偏生那個扁毛畜生還在一邊吃吃的笑,叫一向心高氣傲的他簡直無法忍受,他神色變幻,又厲聲道:“要殺就殺!何必侮辱與我?”
他一陣心頭火起,又轉動體內靈力,發現丹田處空空蕩蕩,好似一個普通凡人。瞟向楚湘竹,那個大妖還仍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樣,自覺又打不過跑不掉的。怒意更勝,竟然忍不住眼前一黑,又昏了過去。
小狐狸拍掌訝然道:“哎呀!他氣昏過去了!”
時間輪轉,又是三日。
連續的幾日趕路,楚湘竹雖然無事,張靈泉卻有些吃不住了。這一夜傍晚,又到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只得停在一座土地廟外。
公孫羽也被鬆了綁,只是體內又被楚湘竹下了禁制,身體軟綿綿的使不上力,一路上被小狐狸倒是調戲過許多次,最後乾脆對柳殷不理不睬,只是面無表情。
三個人進了土地廟,小道士忙前忙後,一會兒就變出了不少好吃的,小狐狸扒拉著爪子啃著,又眼睛亮晶晶的盯著公孫羽,把一隻雞腿遞給公孫羽。
公孫羽今日早上又鬧了一場,中午又打定主意要絕食。此時見了小狐狸遞過來香噴噴的雞腿,雖然餓的前胸貼後背,忍不住的咽口水,卻還賭氣轉頭。“哼!”
小狐狸耳朵瞬間耷拉下來,又猛地豎起耳朵來,眼睛一亮。他蹦蹦跳跳的跑到張靈泉那兒,湊到他耳朵邊嘀嘀咕咕說了半響。張靈泉立刻露出一抹狡黠的笑來。然後站起身衝著角落裡公孫羽走來。
公孫羽受不住他的無賴習氣,有些瑟瑟道:“你……你又要幹什麼?”
“沒啥。”張靈泉無辜的回答道,又右手從懷裡一抽,抽出一根繩子來——正是綁了公孫羽兩天多怎麼都掙脫不開的那根。
公孫羽臉色一變,猛地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跑,但是他被下了禁制,手腳無力卻哪裡跑得動?沒走幾步就被追上,然後又三兩下被綁了個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