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鈺臉色猛地刷白,立刻走進了屋子裡面,阿布緊緊地跟了過去。
“你還好吧?”我瞥了一眼柯霂臨,腳上的疼痛感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就順便彎腰把腳上的紗布解開,想把藥取下來,帶著這東西確實累贅,還有損形象。
他站在原地沒什麼動靜,似乎是在隱忍著什麼,喘了幾口氣,悶聲道,“你怎麼身手這麼差?”
我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這不還是為了給您騰地方?我要是爬管子速度不是慢多了?”媽的,好一匹白眼狼!
他靜默了一會兒,開口,“你別去了。這次去古煙山,你還是別去了。我去就好。”
我腦袋一陣嗡鳴,這種節骨眼是他讓我別去?一股無名火猛的竄了上來,手中的活也停了下來。
“拜託了大哥!一開始是你和郭老把我拽的入了夥,現在這是真的快火燒眉毛了,什麼黑影,什麼味道,什麼亂七八
糟的紙條,我整的一塌糊塗,你現在跟我說,來吧,讓我們回家喝茶下棋吧,你覺得現實嗎?”
“你先別急,你聽我說…”
“我沒必要聽你說,你要是覺得去古煙山會有什麼危險什麼的,想用這個阻攔我,我是不會聽你的。再怎麼說,現在有個什麼考察隊都跟咱們動了槍,我跟你們在一起還會安全點。”
“我可以找人把你弄出國,有專人保鏢,你不用…”
“你覺得,要真的是那個黑影,我躲的過嗎?”我緊緊的盯著他,手指尖有些發冷,慢慢的握上,聲音也不自覺的發顫,“你忘了嗎?那個味道……你想讓我去什麼地方?國外隨便找一家小破旅館然後滿鼻子的怪味把自己憋崩潰嗎?不可能!柯霂臨我明確的告訴你,我就算被槍崩死,我也不一個人嚇死!”
“行了行了,好了,別說了……”他慢慢垂下眼睛,道,“你還記得嗎?吳殘說過我殘忍?”他偏著頭,眼睛盯著地面,輕聲說道,“我也不是迫不得已才給人催眠,我知道讓你們再去回憶一次自己想去躲避的經歷很痛苦,但是…”
他掐住話頭,還是那一個姿勢,身子看上去僵硬的不得了。我猛的想起來他在給雲妮催眠讓她回憶虎子死的時候,他自己在最後也是滿身的虛汗,他去讓別人回憶最痛苦的經歷,自己卻比當事人還要痛苦,因為是他送他們走上了痛苦的路。我知道他怕看見自己周圍的人逐漸的離開,可誰又不是呢?
我甩開腳上的紗布,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握了握。他隨之一震,抬頭,目光卻沒和我的碰撞,不知道胡亂的看著哪。柯霂臨身手再好,本領再絕,他也不過是一個人。我們需要靠著彼此,於他於我都是一樣的理。
“郭老沒大礙!”秦鈺從裡屋走了出來,臉上的神色舒緩了很多,隨之他又蹙了蹙眉,道,“不過郭老說另外那兩個年輕人聯絡不上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黑千晨和吳殘嗎……”我蹙著眉,黑千晨見過考察隊的人,而吳殘家中的密室又發現了那具玉屍,無論如何都會被盯上,但是,這考察隊什麼時候盯上的我們?是從一開始,還是從什麼時候?我有些想不通,柯霂臨也是一臉沉思的模樣,我也沒多問。
等一切收拾利索了,我,柯,秦鈺,阿布,雲妮和羅家父子在玉軒閣會了面,互相打頭就上了車。阿布這個人很機警,他來開車,一點多餘的人都沒有。我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外面,卻總覺得還是有什麼人,一直在盯著我們看。
雲妮家在的村子離緬甸沒多遠,我們過了邊境,走了十分鐘不到的路程就到
了那個村子。在途中雲妮還顫著手指了指那所謂的奪命橋。其實就是一個最普通構造的拱形橋,看不出什麼特別的。我們下車在那橋上轉了一圈,沒有什麼。阿布甚至還上橋走了一下,這橋根本就沒有發揮出它奪命橋的稱號。
我們大致斷定這些事情跟這橋本身沒什麼關係,便開車到了雲妮的村子。與其說是村子,還不如說是個小寨子,典型的竹樓,一層架的高高的。我們倒是沒多廢話,直接奔主題。雲妮簡短的弄了一個小小的儀式,我們就開始挖虎子的墳。
☆、幻路(十一)怪屍
虎子的墳埋得不淺,看土的顏色還有些新,我眼角瞥了一眼雲妮,她單薄的身子有些顫抖著,手指緊緊地握成了拳。
總共三把鏟子,柯霂臨衝我聳聳肩,離開墳頭清風淡雅的站在一旁,擺好架勢準備看好戲。我嘆了口氣,算上阿布和羅蒙,剩下的都是兩位年近七十歲的人,怎麼也不能讓他們來。我剛準備彎身,阿布擺了擺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