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有家教,哎哎,想起來,真是很幼稚呀。
“這屋裡不是有監控嗎,這麼大的五星級酒店,這是起碼的。”施洋停了筷子,這一次語氣倒是真的客氣起來了。
“好了,跟你就只是開個玩笑,咱也是打小一起長大的,給點線索,我們這都焦頭爛額了。這個月這是第四起,加上這三個月的總和,大小都三十多起了。”吳維拿出像樣,取了一支做出很是親厚,很是熟稔的樣子。
“我不吸菸,以前就不吸。”施洋擺擺手,扭臉看看衛生間的那個方向。那邊死去的那兩人,就連師傅跟師伯的功力都無法察覺到,可見,這事兒有多玄了。
“都是那樣嗎?”施洋問了一句。
吳維不明白:“什麼?”
“都是那樣,渾身的精魄都被吸走了?”施洋又問。
“你怎麼知道?你去過現場?”吳維這次是徹底驚了。
施洋看著他冷笑:“你也算是宗門中人,該知道,我不必去,自然有我知道的方法。就問你呢,都那樣嗎?”
“對,都那樣,渾身所有的精魄都被吸走了。就像木乃伊……”吳維很不習慣施洋這樣對他,以前,施洋一見他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的。
“你別查了,這事兒……就是你師尊來了都解決不了。看在打小一起長大的份上,給你句忠告,離這事兒遠點。”
吳維不吭氣,坐在那裡想了半天才嘆息了下:“洋洋,你以前不這樣的。哥是不是哪裡對不住你了,你看上去挺恨我的。”
施洋呆了。恨他,人家愛喜歡誰,不愛喜歡誰,是人家的事兒,自己憑什麼拿自己的不幸去恨別人。想到這裡,輕輕搖搖頭:“我沒恨你,這事兒,你別管,我這樣說就是看在從小長到大的份上給你的忠告。”
“大隊長,電話。”李真不知道從哪裡走出來,遞過一部電話後,上下打量施洋。
吳維站起來,到一邊嗯嗯啊啊解釋了一番,站在那裡想了半天這才回來施洋很抱歉地笑笑:“抱歉,施洋,你得跟我回去。今兒這事兒挺麻煩,不過沒關係的,我幫你擔保了,他們就是問問,你放心。晚上我請你吃飯,給哥一個面子,好不好?”
施洋從口袋取出口香糖罐子倒出一粒放進嘴巴里咬了一會,抬臉拒絕:“不好,我不去。”
吳維還是勸:“別啊,你都這麼大了,還是孩子氣。聽哥的,我保證沒事,你要有事,施老爺子還不弄死我。對!你看這事兒,三個月了,就你給了一點線索……”吳維的語氣帶著滿滿的哀求。
又是一陣電話鈴響起,鈴聲是一首很古老很古老的歌《珊瑚頌》,說起來吳維這人很古怪,打手機可以自由選擇鈴聲,他就用這曲兒很多年都沒變過,以前自己還嘲笑他是老古董。
吳維接了電話,沉默的聽了半天,又慢慢地關機,很是為難地看著施洋,卻一個字都不說。
施洋嘆息了下仰臉看著半包廂的燈光嘆息:“所以說,俗世有時候挺囉嗦的。”說完,他站起來,慢慢向著衛生間走去。
吳維跟李真互相奇怪地看了一眼,接著一起跟上去。
繞過餐廳夾角,走過警戒線,有武警攔住施洋的去路,吳維剛想說什麼,施洋卻拿出一份證件直接遞給武警,小武警接過證件檢視,很快呆滯了一下,啪的一聲敬了一個端正的軍禮。
李國平給辦的這玩意,倒是挺頂用的,施洋臉上抽抽了一下,只是點點頭,徑直進去了。
吳維走過去接過小武警的證件看了一眼,頓時呆了。四科有些忌諱大家都是知道的,就像有些人,他們的證件數字前面有特殊暗記。
李真探腦袋看了一眼,吐吐舌頭小聲說:“哎呀,少將哎……”
感覺到跟直接看到是兩碼子事兒,施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管閒事,這是兩條人命呢。
施洋站在那裡看著屍體不說話,現場搜檢的相關人都停了工作奇怪地看著他。
仰天嘮叨了一句:“乘物以遊心。”施洋嘆息了下,回頭對一臉驚訝的吳維笑笑道:“去幫我找盆花兒。”
“花兒?”吳維奇呆愣愣地重複。
“綠色的盆景也行。”施洋解釋。
李真機靈,轉臉往外跑,很快她抱了一盆擺在外面的節節高回來問施洋:“這個成麼?”
施洋接過花衝她笑了下:“有個綠色兒就成,有攝像機嗎?我就幫你們這一次!”
“攝像機?哦,有的。”李真像個學話的鸚鵡學了句,很快去弄了一部攝像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