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冷聲道,“如歌王金鸞,你擅入九幽之地已是不妥,難不成今時還想插手我族內之事,卻是要與我幽魔族為敵不成?”
血殤此言甚重,意在警告金鸞莫要多管閒事,而金鸞聽得此言,斂眉略作思考,片刻後只笑道,“右護法此言差矣,水行兄既為水族大神官,與小王又是莫逆之交,我今時救他脫困,又怎能說插手你幽魔族族內之事?”
他說著愈往前行,而血殤早已耐不住性子多費口舌,只將一雙血刃祭起,一時間劍拔弩張,殺意頓生,那金鸞自是領會的當下情勢,亦催動靈力,於雙手間凝起一柄細長利劍,劍柄以金羽為飾,光華流轉,直指血殤而來。
我與他二人俱交過手,按說這幽魔族右護法與羽族如歌王相爭本該是將遇良才,旗鼓相當,卻道血殤之前已與我一夜纏鬥,此時靈力大耗,已遠非金鸞對手,又道血禍重傷止剩一團靈息,此刻無論如何也容不得他多作戀戰,不過數百回合,血殤敗下陣來,未料他咬牙強撐,迅疾攬過我腰側,騰身躍起,竟還是要將我帶回九幽境,我本欲閃身躲避,奈何那血刀之毒深入骨血,不想我此刻竟是全身脫力,動彈不得。
而金鸞見此,忙使手中金羽劍直擊血殤而來,饒是此刻,這右護法身困神乏,無暇應及,竟被金鸞一劍刺入胸口,直直往後退出數丈之遠,而我乘勢擺脫他的挾制,正是癱坐於湖畔,未幾金鸞亦一步趕上阻於我與血殤之間,只道此時大局已定,這幽魔族右護法只將一雙眸子恨恨盯著我看,陰寒至極,而現時,他既是明瞭大勢已去,亦不戀戰,倏忽化作幽魔息,與血禍一前一後,瞬時消失於眼前,難覓影蹤。
直至此刻,我心中方舒一口氣,略作調息後只想勉力站起身來與這如歌王道謝,不想那血刀之毒甚為厲害,幾經折騰,我仍是癱坐在地,而金鸞見此,忙示意我勿作掙扎,他近前檢視我背上傷口,雖說那血刀已因血禍靈損而消散行跡,但傷處發麻,想必定是劇毒深中。
大約那傷處極為猙獰可怖,金鸞見得便不住皺眉,驀然,他竟一把撕開我背後衣衫,俯身對我輕道,“水行兄,你背上傷口深入骨血,毒液早已執行於四肢百骸,小王不才,只能簡單與你將傷處略作處理,若想解毒,怕是要尋個高明的醫士方可。”
說著他催動炎火力於我傷處清創止血,只道炎火之力剛勇,雖有治癒之效,奈何我靈損體虛,水火相剋,此一番簡單動作,已叫我滿頭大汗,喘息不止,金鸞見我面色不對,忙收止靈力,不住道,“水行兄,你覺得如何?現時邊荒野地,卻不知該去哪兒尋個醫士,要不,我先去那鎮上找個宿處,你先休息半刻。”
休息倒無妨,現時我只想在這大湖中調息吐納,希望能略恢復些體力靈力,早些翻過連雲山,離了這幽魔之地才算妥當,於是開口答他道,“無妨,我在這湖中調息片刻即可,卻說此地不宜久留,金鸞兄也該早些離去方好。”
不想金鸞聽得此言,卻道,“水行兄此言太過見外,現時你既是傷重,我又如何能自行離去,難不成方才我剛救了你,現時你便要趕我走了?”他說著彎腰扶我起身,又道,“幽魔族左護法擅使毒,是五靈界出了名的,那血刀之毒我雖未領教過,不過也曾聽人說,此毒執行於靈脈之中,一個人靈力愈是充沛,靈脈愈是暢通無阻,毒發也愈是劇烈,輕者不過周身乏力,行動不便,而重者則五內俱焚,性命堪憂,小王知水行兄靈力之高,五靈界中罕有其匹,奈何此刻卻非調息恢復的好時機。。。”
他態度誠懇,言辭鑿鑿,想必所言不虛,奈何我現時只想早日恢復靈力,又怎會白白放過眼前這水靈充沛的無名大湖,只道我剛剛將雙足探入湖中,不過些許水靈之息輸注於靈脈之內,心下便突然一緊,燒灼般的疼痛立時而至,我咬牙運力想要將這血刀之毒逼於體外,奈何愈是催動靈力,疼痛便愈是難以忍受,若非是一旁金鸞出手助我穩住身形,只怕今日,我竟會栽倒於這水靈之中。
搖頭苦笑,心道這毒果真是邪門,若一日不得解,我一日便是個廢人,甚至連簡單的水靈調息也會痛的死去活來,卻道這幽魔族與我水族果然天生相剋,自碰到幽無邪以來,我便一路背運,如更是今身中奇毒,竟不知還有沒有命能回到泱都。
金鸞見我滿面沮喪,張口正要安慰,而我緩過神來,才發現還不曾與他道謝,且將那中毒之事按下,面上略扯出些笑意,對他道,“金鸞兄,此番若不是得你相助,只怕我真是要深陷九幽境,不知何時才能脫困離去,只道大恩不言謝,日後金鸞兄若有什麼用得著在下,儘管開口,但凡我做的到的,決不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