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此實在是不知滋味,當下再催真力,掌心水靈盛極,悉數化入泗水王妃體內,好半晌,直待姑母大人醒轉過來,我方才鬆下一口氣,一時抬手輕觸於額上,不覺竟已是一層薄汗。。。
此際泗水姑母枕於我臂彎,她睜開雙目見得天牢內此情此景,恍惚中只知輕喚太傅,而太傅聞此早已忍不住泣聲,他當下以衣袖胡亂拭去面上淚痕,口中呢喃,實在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太傅為枷鎖所縛不能脫身,今時他勉力伸手與泗水王妃十指交扣,而我見得此狀,當下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抑或是做些什麼,只得一旁扶住姑母,任其哀泣。。。
良久無人言語,直至泗水王妃反應過來,她一抬首見我神色莫名,方才知曉自裁無果,姑母大人一時又急又驚,更是淚水不止,此際她連聲喚我,似欲再為太傅求情,然而再開口終不知言何,最後仍只是一味哀泣。。。
一時間端的是無措尷尬,尚不及我言語,一旁小親王滿面怒色,竟忽而大喝道,“母妃,你這是做甚?父王離去未有幾時,你就隨這螭烺叔叔一路逃亡,你當我年少好矇騙,你當我什麼都不知道?!他算什麼定域親王遣來相助的水族義士,他根本。。。,他根本就是你的舊情人!你對的起父王嗎?”
瀾親王一語怒聲,泗水王妃面色立變,她眉間窘迫苦楚,當下也無甚言語,只知喃喃道,“瀾兒,不是這樣的,你螭烺叔叔對我母子恩重如山,母妃與他本就是故交。。。”
泗水王妃低聲辯解,無奈何風微瀾一聽更是氣急,這小親王當下催靈,殺意頓生,只怕是今時,若非為水靈禁制所阻,他已然衝進囚牢手刃螭烺,而我一見情勢不對,方欲出手阻攔,實未料七殿下怒意不解,竟又是喝道,“母妃,父王貴為風靈至尊,難道還比不上他一介水族罪臣?那時候父王離世,你就知道哭,不見有一毫其他,現在你居然要為別的男人殉情?!父王待你不好嗎?你要什麼就什麼,你要什麼就什麼,還要如何好?!”
小親王怒極,面上漲紅,而泗水王妃聞此不住搖頭,她許是無顏面對風微瀾,此際卻一把扯過我衣襟,慘然直道,“陛下,你既然不肯放過太傅,又為何要救我性命?不錯,這數千年來,九翼王是待我恩寵有加,可是他待我好,他待我好不過是因為我是水族郡主,不過是因為。。。”
姑母言語有異,我聞於耳中直覺不對,下意識忙欲打斷,卻未料今時小親王一旁已然忍無可忍,他當下往前,扯過泗水王妃衣袖便欲往天牢之外,奈何事已至此,泗水王妃既是決意隨太傅而去,又怎會輕易為瀾親王所動,一時間他母子二人僵持,姑母傷懷時淚如泉湧,呢喃直道,“瀾兒,你不明白,其實你父王待我好,不過是因為我是你表哥的族親。。。,而你螭烺叔叔待我情深義重,無論如何,我此生也不能有負於他!”
泗水王妃言出,一把甩開瀾親王,她轉身直往牢獄門前,竟是一頭欲往靈壁直撞而去,而我一見心驚,情急時一把攬過她腰身,開口直道,“姑母你冷靜些!”
只可惜此情此境,除卻我不知所謂,旁人俱是無法冷靜,此際不及那小親王再發難,太傅於牢獄內直直跪於我面前,急聲只道,“陛下,微臣並非貪生怕死,微臣亦並非敢做不敢當,只是如今,泗水王妃她無罪。。。,你要知道什麼,微臣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陛下,你叫我霧蛟螭烺做什麼,我決不會有一分推辭,微臣只求能抵一命之過。。。”
太傅素來冷傲偏激,想不到今時竟能有這如此言語,想必他愛泗水姑母已至極處,唉,這真是。。。,我真是萬般未料到會有此一幕。。。
泗水姑母見太傅跪伏請罪,她再一抬首眸光灼灼於我面,只盼我能收回成命,赦免螭烺死罪,而我為其注目,方欲揚手撤去水靈禁制,無奈何瀾親王忽又怒起,七殿下橫眉立目,忿然之至聲音已有些顫抖,直朝他母親吼道,“你是我父王風痕的貴妃,是我有翼族的國母,想不到今天,你竟然在外族天牢裡為其他男人尋死覓活,你還賴在表哥懷裡哭鬧不休,你簡直是。。。,簡直是不要臉!”
小親王此言甚重,泗水王妃聞聽,當下面色煞白,她一時癱坐於地,傷心時不知是哭是笑,卻朝風微瀾道,“瀾兒,有些事你不明白,你要想明白,你就問你表哥,你父王到底為何會待我好,你問問你表哥,當初我又是怎麼嫁給你父王的。。。,瀾兒,不是母妃。。。,母妃的確有錯,瀾兒。。。母妃我。。。”
姑母言語顛倒,我愈聽愈是迷霧重重,而小親王氣頭上什麼也聽不下去,他一時上前,指著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