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義盡,只盼他能將龍池一事實言相告,即放他與泗水王妃同去,不再追究前事種種,奈何太傅冥頑不靈,他反正是百般看我,百般不順,而我此一言本在情理之中,實未料又有哪處觸怒於他,此際這老匹夫一臉不甘,竟滿腹怨氣朝我道,“龍衍,你就知道說漂亮話,有翼族后妃?當初在九幽境,臨別之際我求你接回泗水王妃,你答應的倒爽快,可是一轉身就忘到了九霄雲外,當時若非風神都形勢艱難,我又怎會求龍溯相助,名不正言不順將泗水王妃帶回水族?”
事到如今,他竟還有臉責怪我不接回泗水王妃?他怎麼不就想想若不是他串通外族,我何至於一再落難,那時候風神都形勢不穩,泱都形勢就穩了,我失足連雲山,又被困莽原,幾番周折好容易返抵泱都,還要收拾謀反的親弟弟,這一切的一切,這一切禍事都是拜他所賜!
一念至此,我面色愈冷,心下之怒憤明明已至極處,奈何不知因何,大約是自我落難,怒火每每無處可發,竟至於一時間連聲冷笑,無話可說,而此際螭烺仍是一毫不以為自己有錯,他當下抬首死死注目於我,卻譏聲道,“當初若不是你闖下的禍,你泗水姑母何至於嫁去風神都?就算我不是真龍之身,她不嫁給我,也不會嫁個荒淫無度的浪蕩君王!”
他倒還越說越有理了?!不錯,當初泗水姑母遠嫁,的確是因我與九翼王之間一段禍事而起,可是族間聯姻,原本是父皇在位時擬定,縱是我有萬般不對,他既然身為一朝臣子,還貴為帝王之師,又怎可因此屢屢欺君犯上?簡直無法無天!
話已至此,我心頭怒火上湧,當下也管不得什麼龍池,什麼幽魔鏡,一時暴喝道,“放肆!就算今時九翼王已不在人世,就算他真的好色喜淫,泗水姑母是他的后妃就是他的后妃,與你太傅螭烺又有何干?今天你什麼話也不必多說,明日朕即召樞密院群臣合議,審判你叛國之罪,至於泗水王妃與那瀾親王,不日朕自會遣人送他們迴風神都!”
言出我轉身欲走,而螭烺片刻呆愣後,不驚不怒,竟是於我身後連聲嗤笑道,“龍衍,想不到你對自己的姑母不見一分好,對那九翼王倒真不薄,他死了,你龍帝陛下還記掛著叫他的后妃為其守節,看來當初,那九翼王還真沒白疼愛你一場,也不枉那多情君王想了你這數千年!”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陛下是真的很維護九翼王,有可能他自己都不太知道;
也許陛下的潛意識裡,就會對太傅說,“九翼王哪處不好,至少比你好上不知道多少倍,泗水姑母嫁給他,不是也很幸福嗎?至少人家還有一個兒子,你多什麼事啊。。。”(囧= =)
————————
真的樞密院群臣合議,太傅筒子就要被凌遲處死了,豬頭三啊,說幾句漂亮話,你會死啊= =
148、奪位(上) 。。。
“你這叫什麼渾話?!九翼王是朕的長輩,你。。。!”
螭烺一語,我怒憤之餘面上發燙,當下一甩袖直往殿外,只厲聲喚道,“來人,將霧蛟螭烺押下天牢,擇日斬首示眾!”
樞密院與太傅一見,我真是氣到跳腳,非但欲知之事半分未曉,還要受他這等窩囊氣,實在是。。。,實在是。。。,不提也罷!
當日,我獨坐於錦瀾殿,心下思慮風神之亂,卻說當今五靈局勢,牽一髮則動全身,那羽族與幽魔族俱處於休養生息之機,是友非敵,而我水族與靈獸族相持僵耗,靈獸族山高地廣,國力強盛,唯一條致命難處,即是山道崎嶇,交通不便,曾經多少年,靈獸族與我水族交好,壅涉嘉迎棧道貫聯,互通有無,現如今戰禍延綿,此道早已封閉,而靈獸族另一條交通要路則是與有翼族南向相連,商道密集,雖說此際風神都內亂,但商道未改,物流頻繁,也難怪麒麟會有恃無恐。。。
而我如今所願,只想風微瀾能登上風靈尊位,日後相助一臂之力,也少去我水族多少年嘉迎關僵持久耗,奈何這小親王心思難料,也不知有沒有這般能耐,唉。。。,看他前時態度,還不若我早作打算,另謀他法。。。
我愈想愈是頹然,也不知今晨泗水王妃來訪,與那小親王一敘到底如何了,此際我一時起身,殿外閒步,煩惱之至不住嘆息,算了算了,我還是去洗月軒看看吧。
自水羽聯盟後,我頻頻駕臨洗月軒,若是以往,錦鯉還在身側,抑或是年少父親訓誡,只怕俱要責我耽於風花雪月,荒廢政務,其實現在想起,以往縱有萬般不快,又何曾比得過今時,即便是洗月軒品茶賞月,都不若從前,怡然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