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離去後,我真的沒有落淚,我被龍溯拖回至原先那處狹小的囚室,不管他在我耳邊吼什麼,不管他是打還是罵,我就是連一句話都不想說,我甚至都覺得自己已經忘了該怎麼說話,我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當夜,龍溯發夠脾氣後,平遠將軍即向他進言,卻說這白鹿心思縝密,實在是個難以對付的角色,今時白鹿尋龍溯,他告訴定域親王說我有時侯會突然不見蹤跡,萬望親王殿下仔細查點,糟糕,原來我身有隱石,大約也瞞不住他們的眼睛了。。。
不過尚好,龍溯沒什麼心性來仔細查點,其實他根本不相信以我如今靈力,還能催動什麼水隱之術,不過這該死的畜生,他竟然在我右踝下了三重水靈鎖,他用三重縛龍索纏在我身上,他讓我縱能隱去身形,也跑不出這囚室方寸之地!
呵呵,如今的我,早已是名副其實的囚徒,衣袍再整,掩不住足下枷鎖,隱石再有隱遁之效,也不過廢物一塊。。。
自此後,我每日每日不說話,整夜整夜睡不著,半夢半醒之際總也憶起當年種種往事,年少淮川,及長泱都,若實在煩悶時,也只能於手中化形碧玉笛,笛聲起時流水之音潺潺,但是卻仿似,仍然無聲無息。。。
作者有話要說:太傅,唉,你其實是自作孽,不可活= =
下章新進展,一波N折,太傅這一折過去了,下面第二折;
不過太傅雖然沒有成功救出陛下,但是他至少給了陛下以希望,
陛下最近的狀態非常崩,但是這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194、深鎖 。。。
囚牢內不辨晨昏,時日愈久,便益發叫人昏沉,而數日來每每囚門外侍衛換崗,我即在榻旁刻下一道水紋線,以記時光,是日,水靈壁外近衛侍從換崗,我方欲俯身在榻旁刻下第八道水紋線,倒未料此際,那靈獸族平遠將軍在門外躑躅許久,最終他一揮袖踏進囚室,立於榻旁三步遠,幾番張口卻朝我道,“龍帝陛下。。。,族長大人過幾日就會來澧水。。。”
哦,麒麟要來,這與我何干?
他說什麼,我無動於衷,今時我只是收起刻線的螺紋簪,復倚於榻旁,閉目不語,良久,我本以為靈麈自討沒趣,自然會悻悻退去,哪料到這廝一待好半天,仍是久久守在榻旁不見離去,甚至他還小心翼翼開口問道,“龍帝陛下,你怎麼了,末將已經好多天沒聽過說一句話了,你別這樣。。。,末將。。。,末將看了心裡好生難受。。。”
我能說什麼?現在的我只能老老實實做一個安分的囚徒,因為短時內我實在是沒有能力,也經不起再一次強動真力,當然,我更尋不到合適的機會。。。,我能做什麼,我什麼都不能做,那又叫我說什麼,我什麼話也說不出。。。
今時我面無表情,也許眉目間尚帶些淡淡自嘲笑意,其實我並非故意不答他,我只是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一時間又是無聲靜默,而靈麈見我反應缺缺,當下表情複雜,片刻,他竟然忽而一步近榻,一手便撩開我覆於雙腿的錦被。。。,這廝想要做甚?
錦被下我右踝處縛龍索寒光閃閃,三道水靈鎖緊緊纏縛,其實初時,我不是沒有費心掙扎過,可是屢次掙扎無果,非但一絲成效皆無,甚至還在右踝處留下道道血痕,呵呵,若非親見,誰又能想到千年為尊,呼風喚雨的青龍帝,如今竟然重重枷鎖在身,無能無力至斯。。。
靈麈見我踝上血痕,當即眉峰深斂,倒吸涼氣,此際他抬首與我相視,眉間表情不知是可憐我還是其他不知所謂,這廝一時好生無措,片刻後竟是一手撫上我足踝,口中直道,“龍帝陛下,定域親王他根本就不是個東西,他竟然。。。,龍帝陛下,過幾日族長大人親臨,末將一定會據實稟告,半字不漏,龍帝陛下,其實我們族長大人對你,他是真的喜歡你,雖然碧泱宮內錦瀾殿末將未曾有幸得見,可是莽原高山上,凌雲宮中雲瀾殿,大水浩淼,金碧輝煌,龍帝陛下,你。。。,你就隨族長大人回莽原吧,至少不用受這等苦楚,族長他再怎麼說,也會好好待你的。。。”
靈麈言出,手下生髮之靈起,此時此地,他自然不會替我開啟水靈枷鎖,當然,他也無法替我開啟水靈枷鎖,今時他一手按於我踝上,催靈替我化去傷處滯血淤痕,爾後,平遠將軍又凝起一道生髮之靈護在水靈枷鎖之內,。。。,如此看來,這白鹿麈倒是費心的很,他是怕我再作掙扎,傷及自身,還是說,將軍閣下其實是又下得一道禁制,更叫我插翅難飛?
唉,隨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