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何丹鳳出言還曖昧不明,另有所指,而事實上,我的確不是什麼善感之人,但今時屢屢為他明示暗示,縱是個傻瓜也該知曉他話中有意,究竟何謂。。。
我一念心驚,反應過來立時與他拉開數步之遙,開口直道,“百鳴兄,你這是什麼話?朕不是那個意思,。。。,也沒有那個意思!”
言出,就連我自己也覺得自己不知所謂,而鳳百鳴見我面上侷促,詞不達意,片刻竟是自嘲一哂,他仿似瞭然又仿似不甘,一時只道,“好了,今夜時辰不早,你尚有家事難纏,孤王實在不便多擾,至於你我二人,改日再談。”
他言畢直往門外行去,而我一時心下煩亂,不覺竟一步阻於他身前,片刻我二人對面相視,鳳百鳴大約對我此舉極為驚訝,此際他目光定定於我身,直叫我好一陣尷尬,半晌,我見他面上因龍漣無狀而劃出的幾道傷痕,心下歉疚,一時開口只道,“百鳴兄,今日龍漣一事,朕實在感激不盡,又抱歉萬分,你此番大恩於龍漣,即是大恩於朕,來日待你我二人歃血盟誓,朕自會以你為兄弟,肝膽相照,赤誠以許,你明白麼?”
我言出不及羽帝回應,當即一手祭起水潤化去他面上傷痕,再開口又道,“百鳴兄,誠如你方才所言,今夜的確時辰不早,朕也的確尚有家事難纏,那今日就至此為止,若還有話,你我盟誓後再談,你看如何?”
話音落,鳳百鳴仍是定定注目於我,他忽而一把執起我為其療傷的手,良久一嘆,羽帝欲言又止,好半晌終是頷首道,“好。”
羽帝離去後,我頹然踏出公主府,卻說方才龍漣化龍直往東去,必是去了東海,我想想這樣也好,她去東海好好冷靜冷靜,什麼時候想通了,她喜歡嫁給誰,就嫁給誰吧。
半日憂心,幾度耗靈,到最後竟至於氣滯胸中,百般無解,夜深時回到錦瀾殿,我不過稍作沐浴,便倒頭臥於榻上,奈何不知何故,幾番輾轉,終難成眠,總覺得頭暈氣短,好生難受,我一時坐起身來,一揮袖燃起榻旁靈燈,開口直喚碧螺道,“碧螺,朕有些煩渴,你去沏壺清茶來。”
碧螺聞聲即至,她大約見得我面色不對,立時憂急道,“陛下,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而我對於她如此大驚小怪稍有不悅,一時皺眉,只淡淡道,“沒什麼大礙,你快些去沏壺茶來。”
碧螺領命而去,我斜倚於榻上,昏昏沉沉之際,想睡睡不著,欲醒又醒不來,茶沏好後置於一旁,我尚未飲便覺得自己口中發苦,實不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莫非連日勞碌,諸般不順,我竟是生病了不成?
直至翌日清晨,我不適仍未有半分消減,當下正欲喚碧螺傳御醫來見,不想尚未及碧螺應下,竟有舅父大人不請自來,且道錦瀾殿不比欽天監,縱是九層水靈壁,網縛不住他北境長老,但殿門外侍衛決不會輕易放行,不過所幸他身為大神官,尚知曉守皇家禮儀,一時並不曾硬闖。
而此際我聞聽當值侍衛通傳,應下後方欲起身整衣至前廳相待,不想這舅父大人來的實在迅疾,尚不及碧螺替我束好冠帶,他入得錦瀾殿後竟不顧宮人攔阻,一路徑至我臥榻旁,開口直道,“龍衍,你可是生病了?”
想來當初年少,我若是為父親知曉有一日貪睡懶起,有一毫冠帶不整,則必定少不得一頓嚴辭訓誡,而今時抬首忽見舅父闖入,我實在是好一陣不自在,一時揮袖示意碧螺退下,回神只答北境長老道,“舅父無須緊張,朕並無大礙。”
我言出,舅父大人一聲輕嘆,他許是見我滿面倦容,一時卻問我道,“昨夜為救龍漣,你可是又費盡心神?”
且道我一夜昏沉,此際尚不曾念起龍漣已至東海,今時為他一提,不由得心下一凜,反應過來立時怒目道,“舅父,這次龍漣幸得羽帝相助,不曾殞命,朕可以對你前時所作所為不予計較,但你若是冥頑不靈,還想要對龍溯龍漣下毒手,那到時候,休怪朕冷酷無情!”
我言畢,北境長老苦笑不止,他本是一手搭於我腕上,正欲替我把脈,不想今時忽見我厲色,他開口卻道,“龍衍,你知不知道,非是舅父冥頑不靈,是你自己冥頑不靈啊!”
他感嘆後大約又要與我提那一套宿命之論,奈何我實實是不想聽,一時軟下語氣,半是央求半是威脅道,“舅父,神鬼之說不可不信,亦不可盡信,你也知道龍溯龍漣是我的親弟弟親妹妹,我怎麼可能就因為你一句話就擅自定奪他二人生死前程?今時我狠話不說第二遍,舅父,你若是還想對他二人不利,那我就親自去北境,連同那剩下的兩盞水靈燈一併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