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書搖了搖頭:“天界不會善罷甘休,我回去只會連累大家。”
上官傑雙膝跪地堅定的看著李玉書:“你是我們空靈谷的谷主,靈界之王,無論何時,我們誓死與你共存亡!”
晴空拍了拍激動的上官傑,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然後對李玉書說道:“玉書,這不像你了。我一直覺得你敢愛敢恨,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憂愁寡斷?我們是應該離開這裡,不然這場戰鬥波及到人界那可真的是罪過呀。”想了想繼續說道:“不然去瀲雲山莊吧,我那兒不屬於妖、鬼、天三界,浮圖界內量那些妖魔不敢輕舉妄動,相對安全些。沿途還可以打聽花嫣的下落,你說可好。”
良久,見李玉書微點下顎,晴空和上官傑才偷偷吐出一口氣,輕鬆了不少。屋外響起沉重的腳步聲,不多時只見段雲海破門而入,重心不穩滾到地上,痛苦呻吟。
李玉書眼盲弄不清狀況,只是感覺從段雲海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讓自己喘不過氣,身旁的上官傑早就抖得像個篩子一樣。
“晴空,按住他。有人破了我的封印。”李玉書雙掌合一,緊閉雙眼,嘴裡唸唸有詞。晴空把段雲海牢牢按在地上,擔憂的看著他額頭上不斷擴大的黑印。不多時,李玉書已滿頭冷汗,晴空暗叫糟糕,知道玉書的身體已到極限,當下運氣一掌劈在段雲海的後頸,只聽他悶哼一聲,晃了晃安靜了下來。不一會,那黑印也漸漸縮小,直到變作一個小黑點。李玉書收回靈力,把手指放到嘴邊用力一咬,鮮血汩汩流出。
“小杰!”上官傑點頭,上前扶著李玉書走到段雲海身邊蹲下,然後執起他出血的手指放在段雲海額頭上。李玉書用血在他的額頭上畫了一道符咒用力一點,念道:“封!”不一會,那小黑點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屋裡的三人同時喘了口氣,跌坐到地上。
晴空擦了擦汗,看著四仰八岔的段雲海,喘著粗氣道:“玉書,帶著這個人上路,我看還不如被天庭圍剿來的輕鬆。哪天他要衝破了你的封印,我們到時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想後悔都難。”
上官傑克制不住身上的顫抖,咬牙坐在地上猛踢段雲海兩腳:“所以,我說過不要管他嘛。這魔頭殺人如麻,哪天清醒了,翻臉不認人,到時怎麼辦?他那一身戾氣聞著就想吐。”
李玉書白著臉,全身脫力,用手撐了幾次地才勉強站了起來。上官傑趕緊起身扶他到椅上坐好,只聽他淡然說道:“無論如何我也不忍見他自生自滅。如果有一天,媸魅覺醒了,那他的路就由他自己選擇。至少現在段雲海是無辜的,所以我會帶著他,護他周全。我答應過花嫣,定不會食言。”
上官傑臉上青了白,白了又青,半天沒有恢復血色,一張嘴高高翹起,卻又不敢反駁,只好嘟囔著:“他已經連著兩次衝破封印,是不是快醒了呀。”
晴空把昏迷的段雲海抱起來丟到床上,回頭說道:“這次一看便知是人為。這傢伙身上還殘存著那傢伙的臭氣呢。看來我們必須立馬離開這裡。”
上官傑撓了撓後腦,絞盡腦汁還是沒有猜透,茫然問道:“誰呀?”
晴空上前給了他一個暴慄與李玉書同道:“妖界之首地藏王——赤煉。”
段雲海只記得他從酒樓奔出來時頭昏腦脹,眼睛模糊,這會兒怎麼就入了夢呢?眼前花海連綿起伏,熟悉的背影衣角翩飛,正是好久不曾夢到的佳人。
突然,一隻粉色嬌蝶笑著撲入他的懷裡,定睛一看原來是個長相甜美的少女。那少女明眸皓齒、冰肌玉骨、小巧玲瓏,額間一朵紅色牡丹晃得段雲海頓時呆若木雞。
這個夢從段雲海懂事起便一直困擾著他,十幾年來看一眼夢中人成了他最大的心願,此時此刻一種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讓他情不自禁抱緊了懷裡的人。
那少女烏溜溜的黑眼珠愛戀的盯著段雲海:“媸魅,你真好。我就知道你會來的。”說著指了指遠處的背影,“看,哥哥也來了。”
“姑娘認錯人了,在下段雲海。敢問姑娘芳名?”
少女盈盈一笑:“媸魅,你又在鬧我是麼?我是花嫣呀。”說著朝遠處喊道:“哥,媸魅又欺負我了,快來幫我呀。”遠處的人聽見呼喚,緩緩轉身,段雲海莫名心口一痛,連大氣也不敢出。那男子鳳表龍姿、神采英拔,一雙微微上揚的桃花眼波橫漣漪,額間也有一朵紅色牡丹,像鮮血浸染,吸引著他的目光,久久不能自拔。這容貌段雲海並不陌生,如果李玉書的眼睛能有光彩,如果李玉書額間也畫上一朵牡丹,不就是眼前男子的翻版麼?
六月的天說變就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