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戰。
雲劍一陷入癲狂之中,他一生功績,名譽、地位,此刻全被豐琅給毀了。他捏住他的下顎,控制不住力氣。
豐琅已快被生生痛死。
“快拿我刺他!他已經瘋了!豐琅!”天一吼道。
豐琅意識迷糊之際被它這一震又清醒了幾分,他看不見眼前的事物,只能用盡全身氣力,反手便是一劍。劍身刺入血肉的聲音傳來,豐琅的下顎終於被放開來,只是未提防那雲劍一被疼痛一激,竟拿手抓
住豐琅的右手,摧心掌之力,武林中從無人敢質疑。
只聽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雲劍一竟生生扯下了豐琅的右臂!
“不——”天一一向清冽的聲音變得嘶啞起來。
漫天血花落在豐琅的衣衫上,他臉色白的嚇人,已是說不出話來。一截斷臂掉在地上,血淋淋的衣衫格外刺眼。
天一低聲抽泣的聲音隱隱傳來。
它恨,它不過是柄劍,在這種時刻竟不能握住他的手,不能給他安慰,甚至連被他緊緊抓住都不能,它只會害他受傷。
他以後再也不能握劍了。
眾人終於回過神來,那雲劍一低頭看著五指微漲的雙手,那之上沾滿了鮮血。終於明白再也無法回頭,一聲長嘯過後,摧心掌果真摧心,雲劍一雙手握住天一劍,顫抖著把它拔了出來,鮮血從
胸膛裡朝外噴湧,只見他踉蹌退後兩步,才終於砰然倒地。
有人將豐琅扶起,他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了。
“天一……”
有人把天一送到他的手上,他用僅剩的左手牢牢捧住它。
“原來我死的時候,並不孤單啊……只是,我對不起你……”大風颳進殿裡,躺在地上的豐琅依舊一副淡漠的表情,彷彿即將死去的那人不是他,“可惜……我不能再陪伴你了,天一,我本也不是個合格的劍主啊……我又怎麼忍心,看你寂寞一輩子呢?”
“陪你到死的是我。我是天一,不是溫玉。你要的那個人我永遠也不能把他還給你,可我卻打定了主意,要永永遠遠地陪著你,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這麼決定了。”天一的聲音忽然變得不再那麼飄渺,聲音在豐琅的耳邊響起是那麼的迷人。
一雙半透明的手探到他的頭底下,慢慢將他摟在胸膛裡,玄色的衣角顯露在豐琅的眼角里,他慢慢將視線往上移,只見一副悲傷模樣的俊俏臉龐,長得跟他喜歡的溫玉,一模一樣。
豐琅終於露出一個不甚明顯的微笑,抬起手來摸了摸他的臉,“原來……是你。”
我以前,從來不曾見過那麼拼命的人,那麼美麗的人,他的全部,都只為了一個我。
我卻不知,自己在他心底,原來這般重要。
若是你能早些出現……若是你能不死……豐琅,我會永遠陪著你。
……
“天一,你看,你是不是也覺得他資質不錯?呵呵,倒是個倔強又有趣的孩子。”溫玉高高地站在石崖上,大風夾雜著雨滴斜斜地打在下方的竹林裡,滿眼翠綠裡一抹鮮豔的黃色格外引人矚目,“等到我退隱山林的那一日,必定讓他做我執劍長老候選之人,親手教導他崑崙內功。”
“他不過我隨手救起過的孩子,為什麼我總是會不自覺地被他吸引……每天來這裡看他練劍,雖然劍法還有些生澀,但看得出來,他比山上許多內門弟子都要用功。你說,他為什麼會這麼執著?”
“天一,我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我好像太過在意一個人了。他跟我無甚太大關係,我卻常常害怕他被其他弟子欺負。你說,要是有一天我沒保護好他的話,他會不會離開這裡?那樣……我就再也看不見他的身影了。”房裡,溫玉自斟自飲著,天一劍被他放在身旁,他自言自語著,“你有沒有覺得他很好看?以前我只知練劍,卻從不知道世上還有這樣迷人的人。我想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吧?你說對麼?可惜你不會說話,不然,我就不用把這一切都憋在心裡了。論輩分,我與他是不可能的……更何況,看起來他還很討厭我。你說是不是因為我救過他的緣故,叫他丟了顏面?這樣我以後是不是該在他眼前表現得差勁兒點?好像也不行,喜歡一個人,應該希望自己在對方眼裡的形象完美無瑕吧。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消除他對我的厭惡?”
“天一,最近我常常發現,他會偷偷看我?你說,他是不是也喜歡我?唉,算了,我也真是的,跟一把劍訴說心事有什麼用?這次出發應對魔教的攻打,要有一段時日看不見他了,我知道一切應以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