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正在偷偷地哭泣著,沒有人願意聽他的解釋,因為從那時的場景看來的確無從解釋,更何況還是一個不知道該去如何解釋的孩子。
可即使是孩子,他也知道自己被親人討厭了,就連一向護著自己的二哥望來的目光都是懷疑的。
季陽被勒令待在臥室中好好反省,這時正是晚餐的時間,想必家人都在愉快地用餐,恐怕也已經把他給忘在了腦後,所以現在,他無論如何哭泣也不會有人來到他的房間看他。
季陽一想到這個,不禁哭得更加傷心,直到他最後再也哭不出來了為止。
“看來你還是沒有聽我的話啊。”
一個聲音突兀地在房間中響起,季陽不禁瞪大了那紅腫的眼睛向房間內望去,而那人就和之前一樣毫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你……”
季陽拋去一開始的奇怪情緒,隨後又為出現在他面前的人擔心起來。
“渚。”來人簡短地說出了他的名字,同時也明瞭孩子那所謂的擔心,“放心,不會有人發現我來這裡的。”
渚靠近了季陽,看著孩子那還沒有褪去的委屈神情,不知從哪裡變出了一塊手帕,輕輕地為孩子擦拭著臉上的淚痕,同時口中還說:“你把你看到的告訴了其他人是嗎?”
季陽看著現在唯一在關心他的人,想起了之前這人對自己的告誡,認錯似的垂下了頭。他怕眼前這個人會對他失望,輕輕地抓住了渚的手,看到渚沒有抽開後才緩緩抓緊,他不想讓現在的溫暖失去,弱弱地說了一聲,“對不起。”
隨後他又像是在和渚訴說著什麼委屈一樣,“可是我確實是看到了,我本來想要幫母親的,結果卻、結果卻……”
看到孩子說不下去了,渚微不可察地嘆息一聲。
他知道即使現在那些人相信了孩子的話,但是在這以後卻還是會懷疑上的,而他現在也不想和眼前的孩子說這些傷心的事情,只是說:“以後離你的母親遠一些吧。”
“為什麼?”季陽不解地看向渚,然後他只想到了一種可能,抓著渚不放說:“是不是、是不是母親那裡有危險?”
渚沒有想到這個孩子會如此敏感,於是也點頭承認,“是的,如果什麼都不做就這樣下去的話。”
季陽聽到是這樣的結果,那眼淚急得又快掉下來了,他很是期盼地看著渚,“沒有辦法了嗎?”
渚沈默不語。
季陽忽然想到了什麼,急切地問著:“嗯,既然你也能夠看到那些,那麼你是不是能救母親呢?”
渚看著這個不斷懇求自己的孩子,他那本來還有些溫度的眼神漸漸地冷了下來,慢慢地掙開了季陽的小手,“那麼你又憑什麼認為我會救你的母親呢?”
“因為、因為……”
渚這樣的問題讓還是孩子的季陽根本無從回答。
“看,你也回答不出來呢。”渚輕笑了一聲,他的眼神也漸漸複雜起來,此刻他的心中甚至有了一抹期待,“如果想要讓我幫她的話,則必須有所代價,那麼你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呢?”
渚看著孩子張了張口卻什麼也回答不出來,他笑了,“好了,就算你答應了,現在也實現不了。”
“我、我會辦到的!只要你能救了母親!”季陽看見渚要撒手不管,連忙大聲回答。
而渚此刻卻對於孩子的答案不再那麼執著了,反而說:“季陽,等你知道了全部的事情後,再來告訴我,還要不要救你的母親,好嗎?”
渚輕輕拍了拍季陽的腦袋,“你要知道,這世上的人都要為自己所作的事情付出代價的。”
季陽還是不懂渚在說些什麼,只是隱約知道渚並沒有完全拒絕就是了,他不禁放下心來。
“好了,既然你也沒有什麼事,我也走了。”渚剛一說完就看見季陽拉住了他的衣角,為季陽的孩子氣笑了笑,他不禁作出承諾,“我會再來看你的。不過現在你還是早點睡覺吧,這樣紅著眼睛,到了明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可是不怎麼好看呢。”
“好。”季陽得了渚的承諾,乖乖地點頭答應下來。
渚直到看見季陽在床上睡著了,才又悄無聲息地離開。
今天季家晚餐時的氣氛並不是那麼愉快,在用餐前例行公事地問候了幾句後,用餐時的氣氛不但安靜,還有著壓抑與沈悶。
等到季旬與季凡一同找個藉口離開,餐桌旁此刻只剩下季家的男女主人相顧無言。
最終季父先開了口,“一會兒我們去看看季陽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