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夫不敢再問,唯唯諾諾的退了下去,正與推門而入的俊朗青年擦肩而過。趕忙躬身行禮:“羽巰大人。”
那青年卻看也沒看他一眼,徑直走到畢染身邊。
畢染干脆利落道:“方才我說的,你也聽見了。我不管你怎麼做,我也不在乎大人怎樣。我想要那個孩子活著。”
“為何?”叫羽巰的青年,問出了林大夫同樣想問的。
畢染道:“那孩子不是花妖王室血脈。它可以活。”
青年直直的看著他,畢染偏過頭,不跟他對視。
羽巰沈默了片刻,慢慢道:“羽巰遵命。只是羽巰希望少主知道,您所失去的,從別人身上是找不回來的。”
背對著他的身影一顫,像是給戳中了什麼地方,呼吸也急促起來。羽巰又接著道:“少主囑咐羽巰送去的飯食,羽巰檢查過了,那個叫花示君的花妖王仍然沒有動它們。羽巰認為,少主犯不著對那種遲早要伏誅的囚犯,再費多餘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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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莫漪倚著榻邊,身子半傾伏著,竭盡全力抵抗體內傳來的一陣緊過一陣的縮痛。他方才與花千秋只說了不到十句話,腹內原本的翻騰便進一步加劇,腰痠乏得似乎就要斷掉。在床榻上根本安躺不住,他不得不側臥著,把自己半蜷起來,眉間蹙得死緊。
花千秋不知他為何突然間又胎動加劇,這種突如其來又非常奇怪的胎動是從前在古籍上也不曾見識過的;慌亂之中只能扶著花莫漪肩膀,又將手伸過去想替他揉腹,卻在一碰到那圓潤弧度的時候,就被花莫漪的呻吟嚇了回去。
“嗯…呃啊……”
難受的輕喘,身子微微顫抖,花莫漪原本綰好的長髮全數披散了下來,在床邊鋪洩成冰藍色水瀑。髮絲凌亂間露出的姣美臉龐,浸著冷汗,忍受痛苦的表情卻又極具美豔的虐感。
“千、千秋……”扶著腹部,花莫漪忍著縮痛,為何孩子剛過六月,卻已經教他如此難受……“再,再拿藥,呃、過來……”
其實陸小念原先專門為他研製的藥丸早就用完,現在不過是拿些普通安胎藥物,權且充數罷了。被囚禁的人又得不到什麼上等藥材,花莫漪所飲所服的,都是再尋常不過、甚至再低等不過的藥物,如何安撫得住那本來就屬性相剋的孩子。
花千秋手忙腳亂拿了一些藥丸,給花莫漪吞服下去,卻不見絲毫成效,花莫漪臉色更白,攥著腹頂的衣裳,痛得幾乎就要抬起身來。
忽聽門頁咿呀一響,一個面色冷峻的俊朗青年,不聲不響的走進屋來。
花千秋還來不及反應,便見他將手掌覆在了花莫漪隆起腹部。
“放肆!”五公主一驚,就要跳起來,卻見那青年手心泛起與花妖妖氣極為相似的藍光,緩緩融入到花莫漪鬧騰不已的腹中去。
藍光入體,一直爭鬧不休的胎兒好像得到了催眠,慢慢安分下來。腹部的攪動這才算是得到了緩解。花莫漪一身冷汗,虛弱的倒回被褥中,那始終覆蓋在他腹部的手也收了回去。
羽巰淡淡看了眼面色蒼白的二皇子,沒什麼表情的自我介紹:“奉少主之命,這段期間,將由我來照料花妖二皇子的身體。”
“你誰──”
“你們信也罷,不信也罷。要想平安度過餘下的三個多月,將孩子足月生產,最好是全盤信賴於我。”毫無起伏的道。羽巰沒有說出的另外一半話是,至於大人生死如何,不在我操心範圍內。
他雖然不說,但花莫漪自胎兒不同尋常的劇烈掙動中,也大致猜測得出,這孕育之路,大抵不會如原本料想的那般平坦。
孩子才六個月,就已經鬧騰得這般厲害;如果沒有善懂岐黃的人士從旁盡心協助,只怕他確實熬不過剩下的那幾個月。他跟花千秋、花樹塵他們的妖力都被封印住,在眼下這個節骨眼上,也只能相信這個能稍許舒緩他腹內疼痛的異族人了。
不管要付出怎樣巨大的代價,他也一定要保住陸小念這最後的血脈。那是他唯一能夠,和那個人牽連起來的方式……
花莫漪輕聲道:“有勞你。”聲音裡還帶著方才咳喘過後的低啞,說完這句話,花妖便精疲力盡的閉上雙眼。
羽巰掃了一眼他的身形,方才他側臥著不甚明顯;如今花莫漪仰面躺著,六個月的腹部高高挺起,卻是頗為壯觀的樣子。
那胎兒在他腹中,果然將養得很好,六個月竟有尋常婦人八月胎腹那麼大……深思著再去搭花莫漪的脈,花莫漪的脈象滑動如珠,喜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