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突然又消失不見,嚇你一跳。緊接著,又有個人來告訴你,那不過是不玩笑,一個遊戲。
這段時間幾乎要將廢去了沈夏東一條命的經歷,每一個身邊人的死亡,都成了他以為只能算上孤僻有些陰沉而已的沈城的一個殺人遊戲。
你要沈夏東如何相信?
又怎麼讓他不信?
一個黑色影子站在床頭前,他彎下腰,看著床上睡熟的女孩。
過了一會,他伸出一隻蒼白的手,撫上女孩的臉頰,在她臉上慢慢的遊走,像在打量一件精美的物品。
“不急,輪到你了。”
它的聲音低沉而鬼魅,眼裡是滿滿的病態與瘋狂。
叫師父費解的是,為什麼要費盡周折上演這一切,直接點殺了不就成了。
又沒人能查出頭緒,似乎這樣做,是故意做給誰看……?
還是隻能說,在這樣環境下成長的沈城早已被陰暗所覆蓋,如徒兒所說的,這樣的人做任何事都不需要理由。他本身就不正常。
47
“沈先生;沈先生。”
老陳喚了他好幾聲,沈夏東都沒有去看他,雙眼空洞。
他摸摸自己的臉,有些鬆弛;過於蒼白,顯得眼睛更加的黑。
“你說可能嗎?”沈夏東問。
老陳也不好回答,看著沈夏東,眼裡染上憐憫,卻也是說不出話來。
“他不應該那樣啊,我還是不相信,我要等他親口告訴我。”沈夏東放下鏡子;他起身就走,師父叫住他:“你要去哪裡?”
“我要去找他;一定不像是你們說的那樣。就算是那樣,我也要找到他問個明白。”沈夏東頭也沒的開啟門走出去,師父看著沈夏東的背影,他有一點想不透,沈夏東為什麼要這樣,他明明沒被迷了心智不是麼。
張牧也跟了上去,老陳猶豫著要不要跟著,張牧回頭一句話將他給打入無底深淵:“你跟著瞎湊什麼熱鬧,到時候只會拖累人。”
老陳猶豫不決的腳步在沒踏出門外之前停住,他看了一眼師父,師父認同的點點頭,甩袖而去。
一生中一定總有那麼一個人告訴過你,做什麼事情要量力而行,也就是說在決定做一件事之前首先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看你能不能做,做不做的了。
老陳可能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人跟他說過這樣的話,他的字典也恰巧沒有這個詞。
於是當前面三人走後他便尾隨他們身後,閃閃躲躲的跟了上去。要是知道後面他會遭遇什麼,估計你借他十個膽他也是不敢去的。
沈夏東回到家中的時,屋裡漆黑一片,這個充滿了血腥氣味的房子讓他眼圈發紅。
他踉踉蹌蹌跑進屋,他的女兒還在家裡,他差點給忘了沈清。
當他闖進沈清房內的時候,心總算放了下來。
沈清躺在床上好好的,呼吸正常,除了臉上有些疲憊之外並沒有異常。
沈夏東替她蓋好被子想出去,如果沈城沒有消失,那一定是還在家中。
他想找到沈城。
就在他剛轉過身子,門砰的一下自己關上。
而此時外面的張牧和師父剛進大門。
張牧忍不住皺起了眉,空氣裡散發著濃烈的血腥味兒,師父在一邊看了一會,掏出一張道符貼在門面上,那股怨氣並沒有散去多少,剛淡一些,又被一股強勁的風給吹進來。
“沈夏東呢?”師父暗道不妙,開始去尋找沈夏東的身影。可眼前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方向。
燈發出嗤嗤的響聲,忽明忽暗,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發出一聲巨響而爆炸。
沈夏東貼在門上,一隻手去擰動門鎖,而任憑他使出了多大的力氣都紋絲不動。
燈在這個時候突然暗了一下,沒有再亮起來。
沈夏東不再掙扎,他轉過頭便看到沈清床頭邊的人影,他心一驚,“沈城?”
煙霧朦朧中看到那個影子像自己靠近來,不一會一隻冰冷的手搭在了自己肩上,貼著脖子慢慢移動。
“為什麼不信我?”
黑影俯□,沈夏東意外的將他的臉看的清晰,雙眼飽含著悲傷,有透明的眼淚敷在他的眼珠上,明晃晃的。
沈城突然站起來與沈夏東拉出些距離,他直直的站在沈夏東的面前,聲音緩慢沙啞,斷斷續續的,世界安靜到只剩下他的聲音,沈夏東甚至還能清楚的聽到他每說出一句話時帶出的氣,太過於平穩,聽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