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如血,赫然是女子長氅連裙的顏色。
策添記得清清楚楚,他剛剛入水的時候,那蓮花的顏色只是普通的粉色,和尋常荷花沒有什麼區別。
正在想的時候,女人突然向前靠近了幾分。
女子的衣襬幾乎鋪遍了
整個天池,浸了水的長袍有著黯淡的模樣,很像策添那日受穿心之苦後的那件衣服,被濃濃的鮮血浸得失去了原本的顏色。
策添忍不住想要喊叫,下一秒女子就湊到了他的面前,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頸。
策添喉頭一哽,瞬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覺得女子周圍的氣溫驟降,鼻尖都快要被凍壞了。
策添呼吸困難,想掰開女子禁錮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但是自己在碰到女人的手的時候就發現女人的手涼的讓人受不了,只是輕輕一碰指尖就結了冰。要是再碰一會兒整隻手就別想要了。策添微微的張開嘴,發出垂死之人的呻吟聲,只覺得神志不清,幾乎就要暈厥過去。
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突然有風吹過髮絲,水面也蕩起片片漣漪,就聽有一低沉的男音,厲聲說道:“起!”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要去山裡,沒訊號沒網,一口氣發了好多章【存稿箱抽了
也許會去很久,時間自己想象,哈哈
各位,能等則等。
☆、吞吐難堪。
清晨,項毀意早早的醒過來,有些惺忪的眼睛看到餘飛琪的時候,驀地變得非常沉溺,過了一會兒,輕手輕腳下床,走出門對著侍從道:“步子放輕點,不許吵醒他。”
侍從有點驚愕項毀意居然會主動和他說話,隨即連忙點頭,剛想說些什麼,就看項毀意豎起食指,示意噤聲。
他走到城樓前,靜靜地俯視下方,黎明前的寧靜,那是暴風雨之前的一絲假象,他再清楚不過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項毀意踏上這城樓的那一刻,就沒想過要活著回去。
項毀意踱步走出祭司府,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有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後。
項毀意神色凝重,開口問道:“怎麼樣了?”
“目前沒有任何狀況,只是策添仍舊找不到。”
項毀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略微沉靜的說:“簫音晴,下次再讓我聽到你直呼他的名諱,我就殺了你。”
“是。”乾淨利落,沒有一絲猶豫。不知道是因為卑微的認命,還是根本不敢忤逆眼前的人。
隨後看見前方的男人一揮手,被稱為簫音晴的男子轉過身去,輕輕一躍跳到樹枝上,只是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街道上還沒什麼人,天也是朦朧朧黑的,項毀意信馬由韁的走著,其實並不關心策添到底去了哪裡,因為他知道,策添去的地方餘飛琪一定知道,然而餘飛琪絕對不想讓自己知道。
項毀意略微垂下眼眸,儘管如此,他也不覺得怎麼樣,聽到自己的下屬直呼策添的名諱自己也會斥責。
正如項毀意所說的,他並不是貪圖地位、權利,他也不怕死。如論今後的失態發展成什麼樣,他也甘之如飴。
項毀意穩步走著,身後不緊不慢的也跟著一個人,項毀意早就聽出來來的人是誰了,卻也不作聲,那跟蹤的人反而先耐不住了,快走了兩步走到項毀意身邊,說:“將軍這麼早起來,難道不怕佳人獨守空房,寂寞難耐?”
“哪裡有什麼佳人。”項毀意淡淡道。
“當然是佳人,愚民還非常好奇,到底是怎麼樣的人能逼的將軍昨晚當著眾軍的面強要娶‘他’。”那男子赫然正是趙希綰,彎眉笑道,“娶男子,嗯,古今稀奇之事,果真是將軍才能做出來的。”
“如果你是來調侃我的,那你現在可以走了。”
“還生氣了,呵呵。”趙希綰‘咯咯’的笑了一會兒,突然收斂了笑容,對項毀意說道,“將軍,你可知道,現在國內情形並不好。”
項毀意淡漠不語,卻皺了皺眉。
“如果像將軍原本說的那樣,只是想要那個人,為何不帶著那個人走?”趙希綰說,“如果再拖下去,情況對將軍大大的不利。”
“我如何不知道?只是餘飛琪一定
是不肯和我一起走的。”
“那就拖著?等到他們回來,把將軍捉起來,斬首示眾?”
“你不用管了。”項毀意說道,“我會安排你們的去處,定然不會連累到別人。”
趙希綰知道的事情,餘飛琪如何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