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克瀚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回到冰原,他記得明明跟賽爾去了人類世界,可一睜眼,就在這小屋子裡。
一切都是那麼熟悉,簡陋的床榻,薄薄的毯子,壁爐裡的火燒得很旺。
達克瀚曾經以為與賽爾在一起的日子全都是夢,直到摸到手指上的戒子。
嫣紅的戒子,散發著屬於賽爾的力量。
屬於兩人愛情的忠實證明。
到底發生什麼事呢?我為什麼會回到北部冰原呢?
賽爾……
達克瀚手放到唇邊,用唇輕輕碰著戒子。
賽爾迷迷糊糊好像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睜開眼,發現周圍霧濛濛一片。
“達克瀚!”他喊了聲,“是你嗎?”
四周空蕩蕩的,聲音擴散開,連回音都沒有。
“達克瀚你在哪?”賽爾邊走邊喊,濃霧空間無窮無盡,沒有任何參照物。賽爾覺得自己走了很久,喊了很久。
“達克瀚!達克瀚你在哪?”
“達克瀚!”
達克瀚一驚,站起來望向緊閉的大門。
“賽爾?”達克瀚又驚又喜地開啟門,門外只有呼嘯的風雪,沒有任何人影。
賽爾在濃霧中邊走邊喊,終於,視野突然開闊,暴風雪夾雜寒氣席捲而來。
遠處好像有一座簡陋的小屋子,賽爾認出那是達克瀚的家。
達克瀚,你是不是在那裡?
賽爾頂著風雪走向小屋,透過窗戶隱隱可見暖暖的火光,賽爾敲敲門,沒人應,推推門,門開了。
小屋子裡壁爐燒得旺,可卻空無一人。
賽爾關了門,去到壁爐前坐下抱著膝蓋愣愣望著柴火。
恍然一切時光倒流,在魔界時候,自己受了傷,也是這樣縮在壁爐前烤火。而自己與達克瀚第一次動情纏綿也正是在這個壁爐前。
可達克瀚呢?
他是不是出去了?
那麼等等吧,等等,也許他就回來了。
達克瀚也坐在壁爐前,愣愣望著火苗。
兩人像去了平行空間,一模一樣的小屋子裡,明明就在旁邊,卻偏偏見不到彼此。
蒼望著熟睡的賽爾:“他這是入夢了嗎?”
“不知道,等他醒吧。”冥王不想與蒼說話,自顧窩進沙發裡看電視。
蒼坐到床沿,守著賽爾。
賽爾的臉色平靜,看不出喜怒哀樂。
壁爐的火好像燒了很久,賽爾覺得自己坐了很久。
沒有計時的東西,窗外一直是昏天暗地的暴風雪。賽爾不覺得餓,也不覺得渴,他知道自己在做夢,可他無法控制夢境的走向。
賽爾心煩意亂地站起來,在小屋子裡兜圈子,左摸摸右摸摸,又往床上坐坐,總想給自己找點事情幹,摸到毯子,心血來潮地把床上的毯子疊好,然後開啟衣櫃,把亂糟糟的衣服一件件收拾好,折騰完又去柴堆那,把柴火整整齊齊碼好,牆上的畫歪了,賽爾過去扶正……
咦?畫?
畫框裡是一副類似圖騰的畫,人首蛇身的一男一女在往天上飛。
達克瀚家裡有這東西的嗎?
賽爾的思維有點遲鈍。
他覺得自己來應該是找達克瀚,而不是去研究一幅畫。
賽爾把畫扶正後又坐回壁爐前呆呆望著柴火……
Aaron下班回來,見到兩空瓶子差點吐血。
冥王舔舔嘴:“這酒味道不錯。”
Aaron一臉心痛地拿起酒瓶,這玩意可是特地託同事從法國空運過來的,據說這酒是純手工釀造,產量有限,可遇不可求。
自己一口沒喝,居然被……
“Aaron,你回來了。”蒼從臥室出來。
賽爾還在昏睡,空氣中散發出濃濃的酒精味。
“這是怎麼回事?”Aaron詫異道,“他喝醉了?”
蒼把事情簡單解釋了一下。
“入夢?”Aaron望向冥王,“灌醉了入夢?”
“嗯,剩下半瓶我喝光了。”冥王咂咂嘴,媚眼一拋,“想嚐嚐味道不?”
Aaron當冥王是空氣,摸摸賽爾,確認他沒受傷才鬆了口氣。
賽爾呼呼大睡的時候,飯桌上三人各懷心思。
這一餐是蒼煮的飯,Aaron炒的菜。
半生熟的厚厚蘿蔔片,土豆用一些醬油煮成泥還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