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她也感到有些奇怪。如果這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東洋樂器,那麼掃描器沒有理由判斷其為危險物品啊……難道是掃描器壞了?
韋慎之淡定地點了點頭——反正掃描器將之鑑定為危險物品的狀況,在首都機場就發生了一次了。當時這“可疑物品”就被暴力地拆開過,如今再被拆一次,他和那把琴大概都已淡定。
“既然如此,下一位!”
果然,各國海關都一樣,管拆不管裝!
韋慎之默默地唾罵著他們,一邊抱起慘不忍睹的琴,和埃德加一起溜到了角落裡將之重新裝好。過了一會,那把琴終於再次被黑色的布嚴嚴實實地包好後,韋慎之才終於嘆了口氣。
兩人就這麼揹著長條狀可疑物品繼續往機場外走了。四周是一片人山人海,大家行色匆匆,自然沒有人會平白無故注意他們。兩人走上了一架向下的扶梯時,韋慎之不動聲色地撫了撫那被黑布包裹的琴,輕聲問道:“琴古主,你還在嗎……”
自從那次在江澤月、韋司雲面前現身後,筑紫月箏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大概是靈力不濟,陷入了沉睡。就在韋慎之以為他還是沒有甦醒時,卻聽見耳邊有人輕輕嘆息道:“我在這裡。”
“!!!”
韋慎之和埃德加都愣了愣,反射性地觀察周圍的人有沒有注意到這裡。好在大家行色匆匆,要麼不耐煩地敲打著扶梯的欄杆,要麼盯著手中的電子裝置,要麼乾脆望天,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你……不是一直在沉睡嗎?”韋慎之小聲說道。
“不……那個箱子裡的光線太令人不適了。在那種情況下,我無法安眠……”
“……”韋慎之擦了擦汗,“真的對不起,我們必須把你當作行李……”
“沒有關係的。即使化身作了付喪神,我的真身依舊是物品,一直以來也是被當作物品對待的。如果不是這樣,當初陛下他……就不會將我留在山上……”某把琴還真是怨念深重,句句不離景行天皇。
“讓一下,讓一下!!!”
就在韋慎之想要說句什麼的時候,冷不丁身後傳來一個人急躁的喊聲。下一個瞬間,他的身子被一股大力猛地推到了一邊,而推他的那人一頭非主流的紅毛,上躥下跳著推搡周圍的人,一個勁地往電梯下衝。韋慎之和埃德加已經快要到下面一層了,無奈該紅毛手欠,一邊推搡著還一邊用力揮手。
好死不死的,他的手拍到了韋慎之手中的某長條狀物品。於是,悲劇發生了。
埃德加和韋慎之目送著那把琴化作拋物線,從大約四米高的地方重重地落到了大理石的地面上,還好沒有砸到人。
……………………
於是等兩人走出李斯特機場時,某把琴已經是傷痕累累。
韋慎之怎麼叫他,筑紫月箏都不出來了。韋慎之覺得他能感受到那把琴森森的怨念。
不過,鬧劇好歹就此打住了。因為當兩人走出機場時,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他們的視線。那是一個高挑而英俊的男人,一襲黑色的風衣恰到好處地勾勒出他的身材。修長的腿被包裹在黑色的長褲裡,他的皮靴沒有任何的裝飾,卻一看便知做工不菲。此時此刻,他戴著現代人不常戴的一頂類似禮帽的帽子。
在埃德加和韋慎之的身影出現的那一刻,他似乎有感兩人的氣息,轉過了身來。
“伯爵大人。”男子向埃德加恭敬地行了一禮,動作端正,仿若家臣覲見一個古老的貴族。
“在外不必如此稱呼我。”饒是這麼說著,埃德加的臉上依舊露出了微笑。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對他道,“他是慎,你與他有過一面之緣。”
“韋先生,好久不見,我是賴斯,希望您還記得我。”
韋慎之自然記得這個和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人,然而他們見面的時間的確是在兩年多以前了。就是這個叫賴斯的男子告訴了自己埃德加的真實身份,而埃德加也說過,賴斯曾經侍奉過已故的維多利亞·巴托里,所以自維多利亞香消玉殞後,他一直盼望著埃德加回來。
“自然。”韋慎之和他握手。
然而賴斯看著他的目光卻有些探究:“您的氣息,和之前不一樣了,似乎已經不再是普通的人類……難道……”
韋慎之微微一笑:“我們邊走邊說吧。”
☆、第六十八章
匈牙利就像任何一個擁有悠遠歷史的歐洲古國一樣,即使在科技高度發達的二十一世紀,它的街道依舊保持了古西方的典雅。路邊店鋪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