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私下裡叫著玩玩就也算了。等回去我就好好陪他玩玩。如果他膽敢回到血族當眾這麼叫我,我就要當眾證明一下誰才是‘伯爵夫人’!”
“可是……”黛拉的聲音有些困惑,“伯爵大人可不是這麼容易就能擺平的……”
“哦?你覺得我就很容易被擺平不成?”
“這倒不是。說起來……”黛拉的聲音帶上了笑意,“剛剛與您會面的時候就感覺到了。您的靈力……比兩年前強大了不少。是修行了法術麼?”
“是啊,不然也沒有辦法。”韋慎之笑道,“如果我僅僅是一個普通的人類,怎麼可能幫助埃德加替維多利亞復仇。”
“……”
黛拉沒有說話,低下頭似在沉思,而韋慎之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他問她:“你認為埃德加背叛了維多利亞?”
“……”黛拉輕輕嘆了口氣,“其實,維多利亞大人和伯爵大人的事情非常複雜……也許比您認為的要複雜很多。您大概不知道吧,歷代巴托里的女家主,代代相傳著一個極為重要的使命,而男家主卻沒有必要履行這個職責。”
“使命?”
“嗯。”黛拉點點頭,跟著韋慎之一起向前走,穿過了人行橫道,進入了星光步行廣場。這裡是大型的購物天地,經過這裡便是匈牙利國家歌劇院,也算是一個名勝。故而兩人往那邊的方向走著。
“這是伊麗莎白伯爵夫人的詛咒。您應該聽過關於伊麗莎白·巴托里伯爵夫人的傳說吧。”
韋慎之自然聽過——那傳聞中在卡契提斯殺害貞潔的處女,研究黑魔法,在女巫、姑媽以及女僕的幫助下,以少女的鮮血沐浴身體,從而保證自己永遠年輕美麗。傳說她曾經是匈牙利最富有的貴族,卻因為駭人聽聞的行徑被囚禁在城堡的房間裡,最後被活活燒死。
“也許這在您聽起來很意外,但是伊麗莎白大人並不是吸血鬼。”
韋慎之皺眉——如果她不是吸血鬼,她的後裔為什麼會是……
“這其實說來話長。在她的丈夫去世後,大臣圖爾佐覬覦她的財產和她的美貌,三番四次地設計想要得到她。而所謂的‘用少女的鮮血沐浴’也是圖爾佐的謠言之一。”
“哦?”
“她的確迷戀過黑魔法,女巫維爾瓦多為她開出的沐浴身體的草藥,是血紅色的。”
韋慎之站住了。他的臉上並未有太多驚訝的神色:“‘比起事實,人們更願意相信傳說’。”
“沒錯。”黛拉的臉上顯了些讚許之意,“圖爾佐大臣也是這麼說的。再加上伯爵夫人的家庭因為近親結婚的關係,她自己也罹患了精神異常、喜愛虐待人,尤其是女人的精神怪癖。她曾隨意地處死過女僕,但是絕對不是以傳說中那些殘酷的手段——那些全部都是圖爾佐自己杜撰的。”
“如果她不是吸血鬼,為什麼你、賴斯、埃德加……為什麼她的後裔會是血族?”
“因為伯爵夫人在臨終前的火裡,看到了撒旦。她宣誓她將放棄基督的信仰,而撒旦用他的火馬將她載入了地獄的大門。同時,為了完成她的誓言,他將名為巴托里的詛咒烙印在了她留在人間的血脈身上。從此以後,他們不老不死,必須透過人類的鮮血才能在這世上苟延殘喘。與此同時,這個詛咒對於歷代的女家主來說,還有另一層含義。”
…………
黛拉一面說著,一面跟著韋慎之的腳步。大概是交談的太過忘我了,等到韋慎之發現自己帶著黛拉走進了一條沒什麼人的小巷子時,才不得不承認——自己迷路了。
而黛拉卻並沒有在意,只是繼續對他道:“歷代的女家主,都要把自己的生命和靈魂獻給撒旦,成為撒旦的情婦,而維多利亞大人也是這樣的。傳聞撒旦再臨之日,他將再次帶走巴托里家的女伯爵。將她……哎?韋先生?”
韋慎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做出戒備的架勢,環視著四周。
☆、第七十章
“梵米麗昂,就這樣把巴托里家的秘密告訴一個東方人;真的好麼?”
聽著這聲音,韋慎之心下一沉——果然,巴托里家的人真的被引上鉤了。只是;為什麼這聲音依舊是個女人;難道巴托里家就沒有幾個男子?
黛拉立刻警覺。她上前一步將韋慎之護在身後;修長的手指在風中勾勒而過;描繪出一段修美的紋路。她的手指在空氣中劃出黑色的絲線;漸次勾勒出一把長劍的形狀。而女子橫執由黑暗元力凝結出的長劍;神情戒備地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